谢灵音笑道:“保镖嘛,干得可不就是黏黏糊糊的活?要是余主任喜欢,赶明我给你介绍一个。”
余淼收回盘旋在陆茂予身上的目光,口吻轻佻:“我看那些都不如你这个。”
谢灵音笑意不减,眼神却冷冰冰的:“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想余主任不会舍弃君子这个头衔吧?”
“开玩笑,我哪抢得过你啊。”余淼这声感叹里似有一举双关,不等人细想,又说,“今晚这酒喝得差不多,我差人送两位回房,晚点奉上醒酒汤,记得尝尝。”
说完叫来个气质温婉的旗袍美女,低声交代两句,转头又看眼陆茂予,再继续说。
等旗袍美女候在旁边,余淼抬手挠挠头:“本来给苏总安排点夜间游戏,现在嘛,我让人撤了。苏总,回见。”
谢灵音扬起标准送客笑容:“行,明儿见。”
这两人互动宛如失散多年陡然相识的亲兄弟,弄得陆茂予疑窦丛生,偏偏这条走廊到处都是暗探不好问,只好跟在谢灵音身后边走边琢磨,直到进房门,谢灵音接过美女手里房卡,客气送走人,这才掏出手机检查起房间。
别人地盘当然不可能干净,陆茂予一共搜罗出十个窃听器八个探头,全部没收。
在他忙碌期间,谢灵音始终缄默,偶尔回头去看,小少爷也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
把东西轻轻放在桌上,陆茂予走回门口去牵还陷在情绪里没出来的谢灵音,大抵气息与味道太熟悉,肌肤相贴那刻谢灵音也没太大反应,仅是不同相触那刻被唤回灵魂般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半晌张开双臂叹着气勾上他的肩膀,柔软的脸蛋紧挨着颈侧。
“大刘哥哥,事情比预料糟糕很多啊。”
“他们知道我们是谁。”
这句笃定的话让谢灵音又是一阵失声,微微抬高头仰脸看他,语气说不出的纳闷:“你偷听来的?”
为贴合身份,陆茂予的手也变得粗糙,抚着小少爷细腻脸颊,惹得对方不自觉往后躲,他神情微顿,把手搭在谢灵音后腰。
“看你表情得出的结论。”
“这么会分析,要不要猜猜余淼和我在洗手间聊些什么。”
陆茂予低头看着那双狡黠的眼睛,如果是坏消息,他大概不会这么好心情,可要说透内容,实在有些难。
陆茂予带着猜测色彩去推理:“你两从前接触不多,就算认出来也不是友善叙旧。是一桩比当前所有利益加起来还诱人的交易,该是和余淼自身紧密相关的事。”
从他简短挑明谈话重点开始,谢灵音眼神彻底变了,这会儿目光灼灼看着他,满是崇拜。
“将赌博做筹码威胁赌狗卖孩子的产业链当事业的人根本不会在意犯不犯法,余淼求得也不是和你合作后寻求警方宽容处理。”陆茂予几乎把常规情况下几种结果全部排除在外,他不带任何颜色重新审视起谢灵音来,“你的家世和人脉同样在法规法律之下,真正有作用的是你这个人。”
而谢灵音最为杰出是医药方面天赋。
答案浮出水面。
陆茂予不期然对上谢灵音震惊眼眸,他唇角微翘:“他请你研制新药。”
谢灵音看傻了,也听到呆滞,这就是刑侦支队最出色刑警的推测能力吗?
一句提醒没给,就这么水灵灵排除错误选项,得到正确答案。
要不是案件需要证据做支撑,谢灵音不敢想陆茂予破案得有多快,即便如此,谢灵音很捧场鼓掌。
“答对,没奖励版本。”
陆茂予倾身,飞快在谢灵音唇瓣轻吻:“没关系,我自己拿。”
谢灵音推了他一下:“你真是好意思。”
陆茂予无所谓,搭着谢灵音肩膀,带进客厅,这里是个原木风总统套间,每一处搭配都价值上万。
谢灵音敞开腿坐在沙发扶手上,目光追着陆茂予:“他给我说了一种很奇怪的病。”
“你也没见过?”陆茂予问,谢灵音就读学府收罗世间所有罕见病例,没见过的应该少之又少。
谢灵音摇摇头,又瞥着他,眼神中有点小骄傲又有点好奇地问:“在你眼里,我见识渊博?”
“在我心里,谢医生妙手回春,能治好我的任何不舒服。”陆茂予坐进沙发里,顶着那张丑兮兮的脸说着挑动人心的话,“我个人认为谢医生拿奖实至名归。”
本来只想听他夸两句的谢灵音这会儿真接不住,抬手打断:“行了行了。这病闻所未闻,更别提治,我看过余淼,他很健康。”
既然健康,何谈对症下药?
陆茂予抵着下颚:“他和你说过得病过程和发病症状吗?”
谢灵音走到他面前,挤进那两条腿间,然后在他以为要坐进来的时候,弯腰坐在身后茶几上,逗得陆茂予眉毛微皱,好似期待落空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