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苏祁狐疑。
那就不用叫代驾了,直接给温继舒打电话多好。
“不。”晏边摇头,“去酒店。”
他现在脑子很乱,目前还不想面对温继舒。
早上他问温继舒问题,其实是希望对方能在他面前说实话的。
只要温继舒说实话,不管再大的问题,晏边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可温继舒说谎了。
这种排外的感觉让晏边不太好受。
他并不是每次都能快速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他也是人,他需要时间去冷静。
“行。”苏祁说着,走过去捡被晏边扔到一旁的手机。
晏边又重新合上了双眼,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精的麻痹作用越来越强,他的意识渐渐走向模糊,苏祁的声音也离他越来越远。
晏边并没有睡着。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的身后突然落下一道阴影,有人站在了沙发靠背之后。
“人我给你找到了,交给你了。”
呵。
苏祁这个骗子。
潮湿
晏边意识稍稍回笼的时候,他已经坐到了温继舒的车上。
车窗外投射进来刺眼的霓虹灯光,他的眼皮跟被针扎了似的,瞬间开始逐渐抖动,随后,晏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温继舒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眼睛还是目视前方开车,他声音低哑,带着明显的担忧:“很难受吗?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晏边沉默良久,脑海中绷紧的弦顷刻间断裂。
“不。”太阳穴钝痛不止,晏边闭上眼深呼吸道,“给我找个酒店。”
他现在真的。
不想面对温继舒。
去哪儿都好,只要看不到温继舒就行。
温继舒握住方向盘的手有一刻短暂的停顿,但他没有忘记自己正在开车,平静的声音下酝酿着潜藏的风暴:“不行。”
他从温家老宅离开后找了整整一天,不管身边的人说什么,温继舒都不可能让晏边离开他的视线。
他总有一种感觉,如果这一次放晏边离开,下次又不知道要在哪个十年后才能见到对方。
温继舒对晏边的突然消失有应激反应。
十年前。
晏边也是像今天这样,没有留给他一句话,而后一个人奔向了他找不到的地方。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温继舒本以为自己可以找晏边问清楚一切,可晏边却早早跑去其他地方实习了。
之后无论温继舒如何去找晏边,对方居然总能想到办法避开和他见面。
温继舒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
如果他真的做错了。
只要晏边说,他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