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可以不可以拔尿管,”候玺雨疼等于他疼。
“现在能动的话,拔也是可以的,就是他力气不够,洗澡上厕所就得你帮忙了”斯宙连忙点头。
“行,没啥事我走了”医生刚做完一台8小时的手术,已经累到只想去桌子趴会,也提不起精神了。
“啊?就这样走了?不是拔尿管吗”斯宙看着医生走,也没个交代,难道要他亲手给娇娇拔?
那不行,太吓人了,万一弄不出来,把娇娇给疼死。
2号床大姐说,“等会有人过来拔的,你安心等着吧,一天天的看你陀螺似的。“”
我与他
斯宙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候玺雨没等拔管的人来就睡着了,他想着赶紧趁着候玺雨睡着给拔了,至少没那么痛。总算等到人来了,护士一来,二话不说拉了布帘,就开始扒拉候玺雨的裤子,斯宙人了都僵硬了,怎么是女的,那不是被看光光了?不对,男的更不行,还是女的。
没多长时间,就弄好,斯宙赶紧靠过去,候玺雨没醒,只是皱了下眉,想来他是能感觉到痛感的,就是睡着了没那么明显。
2号床大姐又来唠嗑了,“小伙子,给我们讲讲你们的爱情故事呗,你放心,我绝对不说出去。”
斯宙抬眼看了这大姐一眼,她人也不坏,就是话多。想了想就捡能说的说。
“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在雪山,他要在雪山死,我算是个猎户导游之类的,住周边的山里,那天我刚好上雪山,他被雪埋的脸都快看不见了,像我这种在雪山呆久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到他,我就把他挖出来,带回我住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不懂什么叫抑郁焦虑,我纯属觉得他状态不对,救回来后三天两头就只想着怎么死”
“后来,我带着他下山,去了市区医院,那时候我才知道这病的大概情况”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就很自然的就在一起的,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我,也许是从心疼他,想照顾他,想他平安,想他健康开始,他教会我什么叫喜欢,但也从喜欢开始,我时刻警惕着他会不会突然就没了,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多严重,可想而知他经历了什么,他瘦瘦小小的,长得跟易碎娃娃似的,我很努力的想改变他,我希望他能像个孩子一样活泼爱笑,也想他可以活成他想要的样子,我努力的改变,希望能成就他所愿,”
“他只有在我身边才会活泼点,只要我走开,他就很大概率发作,甚至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也会发作。”
“我时时刻刻都害怕会失去他”我一个无神论者,恳求神佛,恳求神明·保佑他,让他好好活着。”
“我曾和他说,我会覆盖他的过去,我以为我可以的,但你看现在,明显我没有做到,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想好陪着离开这个他待不下的时间。”
“后来他活了,哪怕躺在这里,我都满足了,当然如果能活泼乱跳更好。”
“我已经不敢奢望太多了,我从一开始的恐惧到现在,我随时都做好准备。”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两个只有彼此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独留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不是我对自己太自信,而是我太了解他,没有我,他一天都活不下去,这是他的喜欢。”
“你知道吗,他在我怀里休克的时候,我惊恐,我无助,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他,我害怕他就这样死在我怀里,我还没来得及带他去看看这个世界美好的模样,我还没正式的给他一个身份,我还没向父母介绍他,还没做的事那么多,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我站急诊外看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一下一下在我心里敲着,我生怕那是倒计时,他从急诊出来的那一刻,我确认是活的时候,我差点跪下,他躺在床上悄无声息的样子,我心脏都揪着疼,我感谢神明,感谢急诊的医生护士,帮我跟阎王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