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泓正在气头上,听到这话后更气了,又狠狠地去抽他。
天幕刚才就已经卡停了,要不是皇帝和大臣们都在自己身后,不方便回头看,洗清真的想抽空回头看一眼热闹。
等她记录下自己要记录的内容,皇帝抽端王已经抽到了他们身前的,内心兴奋地看起了热闹来。
要说神宗哲宗她懂得不多,那徽宗可真是太如雷贯耳了!
看来赵国和宋朝,有些像平行时空的异国度啊。
宋泓抽了几下,眼看着端王已经躲到了台阶边,一不小心会摔下去跌得头破血流,才忍住了。
他手里拿着革带喘了两下,心里堵着一口气,还是想不通,右手指着端王:“九年就亡国,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端王小心地向里站了站,怕离宋泓太近,又向着西边走了两步,委屈极了:“六哥啊,你不能拿没发生过的事治我的罪啊!我这样真的很冤枉!”
皇太后刚才看儿子被抽心疼极了,要不是她也接受不了儿子当了皇帝九年就亡国这样的事实,早就在一开始时护着了。
现在看端王手上被抽出的红印子,更心疼了,忍不住道:“官家啊,你十一哥说得也对啊。况且这天幕也说了,她是‘乱讲’,这是非曲直,不听到最后,怎么能下结论呢?!”
皇太妃也跟着点头:“的确不能轻易定论。”
端王跟着不停地点头:“对啊六哥,这亡国能是我一个人亡得不成?就没有这些大臣们的错了?是我上战场替武将士兵打仗了?还是我一个人能决定重大国事了?”
本来正难过以后会国亡的大臣们,看皇帝抽打端王,沉重失落的情绪也平复了很多:既然已经知道后事了,那自然会改正,不会再重蹈覆辙。
于是他们越看兴趣越大。
而后突然被回旋镖扎中了!
不是,君权越来越大,你怎么就不能一个人决定重大国事了?你这是拉我们下水啊!
参知政事可不想背这锅,小声嘀咕:“我现在辅助政事,官家也没九年就亡国啊。”
其他大臣跟着应和“是呀”“是呀”!
要真是大臣们不给力,那怎么我们当官时皇帝没亡国,你当皇帝偏就亡国了呢?
说到底,还是皇帝的问题更大,是你的问题更大。
皇太后气这些大臣不为端王说话,端王更气大臣们推卸责任,又气恼又委屈:“怎么什么都怪我?!大不了以后我不做这皇帝了,谁爱做谁做去!”
反正出了这事,他也再不会有一丝做皇帝的希望,亡国之君的名头谁爱当谁当。
皇太后听了儿子这话心下一惊,不过想着出了这事,做了皇帝还真不一定是件好事,就沉默着不出声。
“好,这可是你说的!”宋泓气得很,转头看向参知政事,“一会儿就让政事堂下诏,端王及其子孙,永不得为帝!”
后边十一个字,是一字字咬着牙说的。
皇太后吃了一惊,立刻求情:“官家,下敕书就行了,怎可下诏书?”
诏、制、敕、令所代表的意义各不相同,敕书只是面对一个人或几个人的,而诏书是面对天下的,真要下了诏书,那可是丢脸丢到全天下无数人面前了!
皇太妃也觉得下诏书太重,正想着怎么劝。
端王的舅舅,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为他说话:“是啊官家,就算拿没发生的事定罪,私下里讨论就行,不能让天下人都去议论皇家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