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祖看着谢灵表情的转变,对着桌子上的菜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忍住了拿筷子的冲动,他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问:“你就是谢灵?”
“嗯,不像吗?”谢灵脸上半点笑意都找不见了。
纪祖似乎有些紧张,他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谢灵垂眼,从她们搭上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纪祖和刘玲花是不知道谢灵长什么样的,大概是林曼没有给她们看照片,不过也有可能是给看了,但她们没有记住她的脸,所以没认出来。
毕竟她平日里的装扮和上班时还是有区别的,不怎么熟悉的人认不出来也正常。
谢灵笑了一下,刘玲花看了眼关键时刻就卡壳的不争气的男人,再看像谢灵时,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
“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听说前些日子还出了车祸?她人呢?现在在哪里?”
谢灵左手的食指顿住,她看向说话的刘玲花,眼神阴翳:“你们还有女儿的吗?据我所知,你们俩这辈子只生了一个儿子吧?”
“哦,不对,不是你们,是你。”
“你只生了一个儿子。”谢灵看向刘玲花,面无表情的样子冷淡至极,“对吧,大婶?”
只生了一个儿子,这是事实,纪祖和刘玲花这辈子的确只有纪博这么一个儿子。
但是,说儿子是刘玲花一个人生的是什么意思?
孩子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没错,可是她一个人也怀不上孩子吧?
纪祖盯着谢灵看了一会,又看向刘玲花,发现自己的老婆脸色不对劲以后,他忽地想到了某种可能,又转头看向谢灵:“你什么意思?你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我们,是她!”
正是吃饭的点,餐厅里人来人往,虽然还没有到满座的地步,但前来用餐的人也很多,听到有人大声说着什么,纷纷侧目朝着窗口的位置看过去。
谢灵丝毫不在意到底有多少人在看戏,只冷笑一声,看向纪祖:“不是念过几年书吗?听不懂?”
“刘玲花!你特娘的说句话啊!她为什么这么说!”纪祖拍了一下桌子,侧过身子看向他身旁的妇人。
借运生子这种事情是真是假谢灵不知道,但刘玲花的孩子是不是纪祖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刘玲花刚刚质问谢灵的时候,声音有多强势,现在就有多软弱,她低着头不敢抬眼,也不敢解释。
谢灵原本不想这么早就放大招的,可是一听到他们提纪雪,她就没有耐心跟他们绕弯子了。
刘玲花低着头听着身旁男人的咒骂,感受着周围投来的异样眼光,沉寂半晌,忽地红着眼睛抬起了头,指着谢灵破口大骂:“你这个杂种!有钱了不起吗!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满嘴喷粪,嘴巴比吃了屎还臭!张嘴就说我偷人!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
“我操你妈的!□□崽子!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这事不算完!”
刘玲花的暴走看在谢灵眼里,纯属意料之中,这个女人被圈养在那样的地方,每天的所见所闻大抵如此,会说什么和能说什么,根本不用猜。
面对这些人,谢灵就像天神一般,俯视着她们,深知她们的七寸在哪里,出手自然稳准狠,直取命门。
她望着突然咆哮的女人,身子往后靠了靠,嫌弃地看着被她的口水污染的烤鸭和炖鸡。
“你偷人?我可没说过,这是你自己说的。”
纪祖不是什么多聪明的人,但眼下的反应也足够他来判断了,那个叫什么谢灵的黄毛丫头说的是真是假暂且先不管,单看他的婆娘的反应就非常不对劲。
要真是被冤枉的,那死娘们才不会是这种反应,她早该哭天抢地细数她这几十年的种种不易和冤屈了,顺带还得把泼她脏水的人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个遍。
谢灵看出纪祖的犹豫,随手叫来服务生,客气道:“买单,打包,装好以后全都交给对面的先生,谢谢。”
刘玲花浑身颤抖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纪祖看惯了她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眼下看着她不嚎了还有点不适应,不光不适应还有点冒火。
于是他抬起手,甩出了响亮的一巴掌。
谢灵蹙眉,她不喜欢这种借由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但还是没有干涉,只在起身离开前扔下一句:“处理好你们的私人问题以后,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再来找我。”
从餐厅离开,谢灵看了一眼斜对面的肯德基,进去买了两根玉米坐着角落里啃了起来。
刚见完刘玲花和纪祖多少是有点反胃,但碍于她的肠道消化功能太好,加上她早上只吃了一个三明治,眼下饿得前胸贴后背,不得不买点东西来舒缓一下饿得发火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