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突然正襟危坐,似乎满腹心事,“其实上次你说的话,真的让我好难过。”
景暄和看着他满脸委屈的样子,有些讶异:“什么?”
“你说在你的心中,阿呆不过就是你的同僚,仅此而已。”他又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那天,老大拼命将阿呆从魏福忠手里救出,我还以为老大是把阿呆当朋友呢,也许就是阿呆太笨了,老大看不上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景暄和有些不忍,在她心中,公与私很难混为一谈,所以也很少和同事成为朋友。自己难道真的伤到阿呆脆弱的小心脏了?她轻咳了一声,“好吧,既然你那么在意的话,那我们就在今天,交个朋友吧。”
“说话算话!”阿呆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抹大大的笑,“谁说谎谁就是小狗!”
“我才不说谎。”景暄和扬起下巴说。
“别了吧,老大总是骗人,我才不信。”他伸出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景暄和有些好笑地睨了他一眼。
“你就说拉不拉吧。”
“你还非要我签字画押啊。”景暄和哼了一声,“好吧好吧,这回就依你。”
她说着便与他拉了个勾。
阿呆心满意足地笑了,突然他又晕了,这次,又将头靠在景暄和肩上,他嘴里喃喃地说着话,景暄和听不清楚。
“你在说什么?”
“过来。”他因为醉酒而笑得有点傻气,只是朝她勾了勾手指。
景暄和依言,耳朵靠近了他的嘴边,他的呼吸热热的,打在景暄和的脖颈边,有点痒,像芦苇拂过。
“刚才骗你的。”阿呆嘴角勾起了一丝笑,他说:“其实老大,是天底下对阿呆最好的人。”
景暄和身形一僵,阿呆却不再说话,似乎睡着了。
“傻子。”
看他睡得那么沉,景暄和也不去管他,只是望着天上那轮明月。
月光皎洁,静静地洒向人间,将阿呆的面容勾勒得愈发干净。他的鼻翼似乎渗出一点汗,此时愈发像个不染纤尘的孩子。景暄和突然有些羡慕起阿呆了,那么简单、纯粹,似乎没有一点烦恼。
不像她,身上有那么多的担子,就像一座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她的肩头。
又想起皇上交给她的任务,明日便要面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她与当今圣上发生过一些交集,可是他们毕竟君臣有别,从他揭示自己的身份起,他们便不可能再嬉笑打闹了。
这皇上也是奇怪,明明大权在握,九五之尊,可是耍赖的样子却像一个街头泼皮。
景暄和一直以为,皇上与他的兄长关系不会太好,毕竟在皇家眼中,争权夺势、兄弟相争都是司空见惯的,可是他却那么思念自己的哥哥,也算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了。
等等,他口中的兄长,便是那名满天下的怀献太子了吧。
“老大,我……想喝水。”阿呆突然道。
景暄和便将腰间的水壶给他,阿呆咕噜咕噜喝了好多,目光逐渐清明,他揉了揉眼睛。
“我们下去吧,”景暄和提起了他的衣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绑架游戏“这花是华贵娇艳之物,臣不……
景暄和在皇上贴身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别院。
朱懿德正在庭院中赏花,身旁有一盆玫瑰,娇艳欲滴,丛丛的叶子衬托得它艳丽逼人,宫女太监侍候在侧,噤若寒蝉。
“下官参见皇上。”景暄和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爱卿平身。”朱懿德面带微笑,目光从那玫瑰上移开,“爱卿现在求见,莫非是有线索了?”
“微臣昨日查验了第一批刺客的尸体,奇怪的是,尸体背上皆有三足金乌纹身,这纹身在高丽国盛行,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伙人来自高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