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开车,跟着白闵京的指示走,一路上都有种旧地重游恍然感。
在开到一处路口时,陈禹注意到这是高中时和白闵京带猫去看病的那条破败的马路,眼下已经修好了。
眼下已经天黑了,这条路也换了路灯,再没有以前那样暗淡,陈禹的眼睛也能看得清这条路了。
陈禹猛然间有个奇怪的念头。
白闵京当年不会是知道这条路难走,所以来陪他吧。
他很快就撇开了这个想法,实在太想当然了。
随着地址越来越偏,陈禹在一家老式居民楼停了下来。
居民楼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了,有点腐烂的旧。
白闵京一路上心里都很紧张,他自觉自己的家是很难以入目的,和陈禹华丽干净的别墅无法相比。
他有些难言的羞耻,面上冷静无波。
白闵京下了车,很有礼貌地和他道了一声谢,然后走进了一栋楼里。
陈禹靠着车身,却没有离开。
他将这栋楼打量了一番,心脏浮上一丝不适。
两辈子,他对白闵京的家庭情况都一无所知,在他潜意识里,他以为按照白闵京那副娇纵脆弱的性子,应该是在备受宠爱,良好的生活环境养出来的。
他不是对这种旧居民楼有意见,只是在陈禹直男庸俗的眼里,他认为如同玻璃花一样美丽脆弱的白闵京,应该是活在温室里的。
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白闵京走到二楼,邻居早在门口等他了,看到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小白,我也不想打扰你的,只是你哥实在太扰民了,我家里还有孩子要休息,所以……”
“我知道。”白闵京拿出钥匙,“我会处理好的,抱歉。”
他打开门。
白闵树又把家里摧残的如同垃圾场,他喝成一摊烂泥,坐在地上还是猛猛往嘴里灌酒。
白闵京接到邻居的电话,大概是白闵树喝醉了酒,在房间砸东西,老式居民楼隔音不好,扰的居民烦堪,迫不得已打了他电话。
“你他妈怎么不去死。”白闵京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白闵树一听到死,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推了一把白闵京,白闵京丝毫没动。
“死小子你咒亲哥死呢?”白闵树拎着酒,大着舌头,“你是不是忘了,爸妈死了,是我带你逃出滨城,来到这里……不是我,你信不信在滨城被唾沫淹死!”
白闵京几乎要笑出来。
他是怎么有脸说的出这种话的。
白闵树带他带出滨城没错,但他是想把白闵京卖掉。
小时候的白闵京生的漂亮可爱,白闵树相信凭着他那张脸,可以轻而易举卖个好价钱。
如果不是白闵京早就预料到,在白闵树拉着他去卖主身边时,他找了个机会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及时赶到他身边。
白闵树一看到警察就腿软,他比任何人都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