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那时候,夏云惬的头脑就无比清醒,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孩子会向她道歉?为什么会露出比她还要痛苦绝望的模样?
但她知道,她是妈妈,她的孩子才七岁,她现在要想办法安慰他,不该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吧?
再这样荒唐下去的话,她不仅不配做女儿,甚至连做母亲都不配。
除了发病时的无法控制,曾经的夏云惬拼命地想要为自己的孩子,尝试着恢复正常,做一个正常的母亲。
“小衍,最近好像又遇到了不少事情。”夏云惬慢慢停下脚步,微风吹着怀里盛开灿烂的黄山贡菊,她望着祁境生。
“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不像以前那样软弱,当初都能挺过去,现在更不会继续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
她现在会向前看,为了她的孩子,也为了她的父母兄长、嫂子、小辈,这些为她着想的亲人。
对上夏云惬的眼睛,祁境生无法拒绝:“确实,他们产生了一些冲突……”
没有保留,毕竟现在世上最清楚夏老爷子会把东西藏在哪里的,或许只有夏云惬了,也只有她能让易鸿立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些地方,舅舅都已经确定过了,全部没有看见,那会不会在当年被拍卖的东西里面?”
随着当年带走的东西一一被检查过,名单上已经划过无数条痕迹,祁厌依然没能找到外公留下的东西。
如果不是从其他地方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他都要怀疑夏青山当年真的留下了证据吗?
“如果真的不在,那只剩下这个可能性。”祁厌翻出底下的资料,这些都是夏家当年被拍卖的古董名单,已经排除掉大部分,供怀疑的名单至少也还有十三件。
顾燕行知道这件事情后,已经顺着名单调查,十三多件拍卖品中,有五件已经被易鸿立想办法收了回去,可以暂时排除。
但问题是剩下的八件拍卖品里,有的下落不明,有的流落海外,有的被一些私人藏家买走,拿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顾燕行骂骂咧咧地下单买了几件正装,准备撑撑场面,去认识一下调查出来的人。
他翻着资料:“这几件交给我去查。另外这三件,你去查,正好都被沈家的人拍走了,蹭你男朋友的关系吧!”
“说好一个月的时间,搞定易家,你可别忘了。”顾燕行斜睨着祁厌,“谈恋爱这事真说不准是好是坏,你的黑眼圈有点重。”
“和恋爱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祁厌摆手道,他是冷白皮,眼下一旦出现黑眼圈,就非常的明显,让人无法忽视。
顾燕行和他认识多年,知道他的失眠症:“不是已经好许多吗?”
前几天看着还精神奕奕,这两天就突然变虚了,一想到祁厌现在已经有对象,还是那种强势的人,顾燕行就忍不住怀疑多想。
好在祁厌身上并未多出omega的信息素,依然看得出来,他们都一样,是纯洁的处a。
安心了。
“现在不是失眠症的问题了。”祁厌揉着太阳穴,幻觉走到现实里。
他这两天看见沈溪流,都有些莫名心虚,尤其是沈溪流凑近他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些不可描述的糟糕场景。
祁厌甚至不敢想象那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情!
“你们还记得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吧?”祁厌把酒推到他们三个面前。
“当然记得,所以今天才要过来酒吧玩玩,顺便替爸爸和徐叔打个招呼。”
祁戈没敢让祁厌调酒,即使没喝过,也早晓得他那可怕的技术:“哇,好低的度数,老妈酿的米酒都比这酒高,不过不是老哥你调的酒就好!”
“真会嫌弃,小心我收你费用。”祁厌说,“不过你们警校不禁酒吗?”听说警校规章制度非常严格。
“哈哈,厌哥你放心,我们只是在校期间不准,但现在不是放假吗?”赵星野爽朗地笑说,“我们喝得又不多,只要不违法违纪,造成不良后果就没问题。”
孟晓趴在吧台边,澄澈的酒液透着光,他的视线却未落在他们身上:“三点钟,七点钟,十一点钟,一共四个人。”
他的声音在吵闹的音乐中,不是很大声,却清晰有力。
祁戈拿着酒杯,啧啧感叹:“好有毅力,这都跟了多少天啊?哥,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从他们到达的那天开始,就注意到有人一直盯着祁厌了。一开始以为是弄错了,但好歹是警校生,很快就意识到有人在跟踪监视祁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