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紧牵着她,却异常沉默。
池纯音发现身边人的不对劲,疑惑道:怎么了?
他好像有心事。
顾驰紧盯着他,你觉不觉得,今天这出戏,演的很有道理?
什么道理?
她刚才光顾着回忆去了,而且这戏并不合她心意,根本就没给过去眼神。
池纯音摇摇头:既然昔人已逝,生者更要好好生活。
顾驰神情倨傲,话音带着微不可察的满意:确实,放着舒坦日子不过,吃饱了撑得。
池纯音颇为认同,点点头继续道:若那个人在她心中很重要,时刻怀念就是了,何必寻死觅活呢?就像梦中人一样对她做的那些事一样,虽然不知他现在在何处,可她会永远记得他的好。
顾驰舒展的眉头一下子紧缩起来:时刻怀念?
是啊,既然是很重要的人,记在心底便是了。
不行!
什么不行?
顾驰意识到自己漏了马脚,遂转了方向:我说得是,谁知道那女子心上人是不是真的痴情,他可能早就忘却前尘,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前尘的人了。
池纯音发现顾驰越说越认真,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猛地抽口气:你是不是听到了我的梦话?
顾驰并未出声,站在原地,答案昭然若揭。
他就是听到了她的梦话!
难怪,难怪他今夜回来的那么晚。
池纯音抬眼打量着面前人的神色,感到二人间的气氛似是凝固了,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些心虚,昨夜那梦如走马灯似的把前几年的日子过了一遍,梦中人先前待她的好,只是分散年月中。昨夜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在梦境中那些埋藏在心底的事又浮现出来,想到梦中人落得一个死得不知所踪的结局,情难自抑下,眼泪都把枕巾濡湿了。
竟叫顾驰知晓他娶过门的夫人为别的男子流泪,换做任何个寻常男子都怕不能忍受吧。
他索性承认:是。
顾驰清隽面庞蒙上层凛冽的寒霜,模样疏淡,又亟待她一个答复。
可池纯音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去解释她对梦中人只有朋友之谊,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吗?
她不想骗人。
池纯音拉着顾驰的手渐渐松开,无力地要落下去,俩个人中的冷淡气息逐渐明显。
而顾驰忽然间使出力,再度攥紧她的手,不叫它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