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闲端着早饭,从褚澹对面转移到褚澹身旁,“我爸呢?”
褚澹:“我让叔叔去继续睡了。”
蒋闲:“哦。”
蒋闲拿起杯子,浅啜一口。
脑中某个接口被突然接上,他转头问褚澹:“班长,早上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褚澹一口牛奶差点喷他脸上。
初赛是因为蒋闲吗?
说到这个十佳歌手比赛,历来就是放在晚自习的,不管有谁来参赛都是一样。
自习时间可贵,高二高三几乎不会用晚自习去看这比赛。初赛就更是无人关注,观众大都是高一的学生。
岑越一琢磨,这样肯定不行啊。
他蛋哥的比赛怎么能少得了观众和应援?
哪里有蛋哥的热闹哪里就有他,热心同学的岑越很快就开始呼朋引伴,并成功在晚自习之前拉到班级的大半同学。
正所谓法不责众,只要溜的人多了,杰西卡没准也就雷声大雨点小地罚一罚,总比零零散散几个人挨的罚要轻。
褚澹手肘搭在椅背上,冲岑越威胁地眯着眼睛,“你这是不把我这个班长放在眼里呢?”
“哪能啊,我这不是给你攒人气吗?”岑越一点也不怵,“到时候你就在台上大胆地唱,我们在下面给你热烈捧场……哟,闲哥这是要睡了?”
他惊奇地发现他蛋哥一如既往准备在午休的时候学习,可褚澹边上的蒋闲似乎正犯困,侧脸压在左手臂上,右手还有一搭没一搭在草稿纸上演算。
从岑越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背和后脑勺,还有一支动一会儿动一会儿的笔杆。
褚澹意味深长地发出一声“哦”。
他伸手扒拉蒋闲的头发,“学委,困啦?昨晚没睡好呢吧?”
岑越:“……”
听他蛋哥这挑衅的语气,两位是又怼起来了?
蒋闲的声音从鼻腔发出来似的,“那肯定是没有班长睡得好。”
岑越看到褚澹表情一僵,不再说话。
虽然没有再说话,但褚澹坐在座位上折腾一阵,把校服脱了下来。岑越眼睁睁看着他那从来不蹂躏自己校服的蛋哥笨拙地塞好一个小枕头,在蒋闲头上轻拍。
“拿走吧,”褚澹,“要睡就睡,别卷了。”
蒋闲回头一眼,目光停留在褚澹的手上。
他说:“哇,班长好棒,手真巧。”
褚澹冷笑:“手巧不巧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手硬,你要试试吗?”
蒋闲默不作声,把这个“枕头”扒拉到怀里,垂着眼睑笑,并以一种堪称满足的姿态倒头就睡。
岑越无法准确形容自己眼中这位学霸此时的状态,他的脑子里冒出“囤食过冬的松鼠”这种想法,在“松鼠”二字上画了个显眼大叉,替换为“猛兽”。
囤食过冬的……猛兽?
有点诡异。
岑越把这个想法扔开,硬找了个能吹的点,赞叹道:“年轻就是好哈,倒头就睡。”
褚澹:“……”
作为班长,褚澹已经彻底放弃让同学们好好自习别看比赛的心思。
学校毕竟只是不建议高二高三学生们在晚自习去看演出,也没有明令禁止,又不是违反了校纪校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