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啊!”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啊!”
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褚澹的心情莫名就真的好了一些。他停下乱动的手指,目光看向前方。
却在下一刻与杰西卡对视。
杰西卡并不是在看他,只是正好在他身上掠过,转向他身旁的蒋闲。
“蒋闲,”她说,“你举手是有话说吗?”
蒋闲没看褚澹。他站起来,说:
“会害怕即将到来的明天,是因为没有准备好迎接未来;会害怕逐渐遥远的过去,没有准备好让当下成为过去。
“在我看来,写这个便签纸的同学,他害怕的原因是他担心自己无法把握好当下。他恐惧的源头,实际上是对现在的自己抱有怀疑的态度。
“人们常说活在当下,这并不是没有理由的。把眼下的事情顾好,不留下悔恨,就不会无法面对过去,也不会恐惧迎接未来。可是做好现在的事情,同样并不简单。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但我认为我们不需要因此而害怕,毕竟不可预测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而趁着年轻勇于抉择,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
一起睡班长,你想到什么不纯洁的事情……
“然后全班的人都被蒋闲给帅到了。”
岑越摇头晃脑,“还真别说,我们的蒋大学委发言就是不一样啊,起来回答那气势,那表情——啧啧,让人没听内容都觉得他就是理。”
和他一起训练的学生好奇听着,表情忽然产生微妙的变化,似乎想说什么,嘴才一张开就合上了。
岑越没注意到他的反应。
正要继续讲呢,直到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岑越险些跳起来,视线中陡然出现一瓶电解质水,他顺着瓶身那只手向上看——
“哎哟蛋哥,怎么放学了还没走?”
褚澹把那瓶水递给他,笑道:
“这不是听你说训练太辛苦,给你整点饮料来吗。”
岑越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还得是我们蛋哥够义气,把兄弟的烦恼放心上!”
他知道这阵子褚澹和蒋闲几乎是同进同出的关系,既然褚澹在这里,那蒋闲……
岑越一颗脑袋左摇右晃,果然在不远处看到蒋闲的身影。
他们的大学委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拉住书包带子,等人的时候没有像大多数学生那样开始玩手机,而是安安静静望向他们这个方向,校服外套的一角因为风而轻扬着。
岑越知道这目光肯定不是在看自己,他在看褚澹。
有时候,岑越会感觉他们的相处模式略显怪异。
太腻歪了。
关系好的男生之间是会经常走在一起,他和蛋哥也这样,可是蛋哥和蒋闲不仅仅是一起走,视线也经常黏在对方身上,说得那什么一点那眼神就是“整个世界里只看得到他”,这样真的……太腻歪了点。
岑越确信自己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褚澹,褚澹亦然。
岑越:“你俩一块儿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