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阿瑟走到女人背后,警惕的戳戳她,“小姐,你怎么样?地上凉……”
没反应啊。
阿瑟蹲下来,一手扳过她的肩膀,一手将她的头发拨弄到而后,这么一瞧,女人脸色非常难看,呈灰败之色,嘴唇微微发紫,嘴角还沾了一点白沫。
阿瑟见她胸脯微微起伏,手指探过去,显然还在呼吸,就是似乎只出气没进气了。
“……”呆怔了一秒,阿瑟觉得,不管怎么样,先来个心肺复苏吧。
同时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力气一定要放轻柔,轻些按压,千万别把人家的肋骨压断了。
这要是肋骨断了,再插进内脏,人肯定凉凉,这部“小说”里可是没有抢救室的。
按照以前侦探社培训过的,先把人放平在瓷砖地上————正好地面平整也够硬,然后要跪在对方身体一侧,两膝分开,方便胸外按压。
接下来就是找准按压点,她用手指在女人身上比划了下,差不多找对地方后,一手指尖点住,另一手去抬高对方下巴……
……很好很好,从开始到现在都没问题,接下来可以按压了,频率是每分钟80次!
阿瑟双手刚小心按上去,突然动作一顿,她觉得自己眼前莫名有些刺痛,喘不上气还直犯恶心。
她心中暗呼倒霉:又吃坏东西了?
这里还躺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眼看就快不行了,阿瑟权衡一下,决定忍一忍,先抓紧时间搞个简单急救,看看成不成,干完活再爬回去歇着。
在快速的按了三十下后,阿瑟俯下|身体准备人工呼吸,结果脸刚凑近,她就“扑通”向前栽倒。
伴随着眼前一阵蒙黑,她觉得这会儿极度恶心,而且想吐。
————不是因为心理障碍,也不是被熏的,她是真的头晕跪不住。
背上一道锐利的痛意传来。
这份疼痛让她在迷迷糊糊的昏暗中强撑着睁开眼睛,勉力撑起胳膊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站在她面前。
一开始给她指路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褪去了一开始惊慌失措萎缩成一团的弱势感,强作镇定又下定决心一般地看着阿瑟。
阿瑟视线下移,他手里捏着一把折叠的多功能瑞士|刀。白色的刀刃上,血珠连成一片流淌下来,把他握刀的手掌也染红了。
————尽管男人的面容看不清,但这这把刀却奇怪的、很清晰的呈祥在她眼底。
男人见她抬头看他,咬了咬牙,表情发狠,大喊了一声“去死吧!”,猛地抬起手臂,手中的刀朝着阿瑟的脖子用力扎过来。
阿瑟头晕眼花,身体对危机的预判能力让她精准的捏住对方握着凶器的手腕,一掐一扣之间,男人在呼痛声中手腕向后折去,刀子就这样落入了她的手里。
下一瞬,她听声辩位,朝着大声呼救的方向将手里的刀掷出去,
一声分贝远远盖过之前的惨叫响起。
温热的血溅了一点在她脸上,随即转凉,一点淡淡的铁锈味萦绕在鼻间,阿瑟闭了闭眼睛,觉得心头一阵畅快,想要在体验一把这种“畅快”的欲望开始不安分的骚动。
【好想拼尽全力厮杀一场啊。】
【好想挥刀,用敌人的鲜血来熨凉她烧起来的血液。】
【但是,果然还是算了吧……让自己这么痛的人已经被解决了,再想挥刀,又能对着谁呢?】
阿瑟手扶着地,头贴着冰凉的墙壁艰难的喘几口气,想用瓷砖的凉度压压内心这股子邪火,潜意识的,她感觉到了这个卫生间有问题,因为男人突然跑进来刺伤她摆明是有备而来的,于是阿瑟摇摇晃晃的扶墙站起来,一点点蹭出卫生间。
如雕像一般僵硬的守候在外面的人群,再一次喧哗起来,他们惊恐的看着阿瑟半身是血的爬出卫生间,接着力竭一般摔坐在地上,眼睛也闭上了,一动不动。
而之前刺伤她的男人在逃跑时被一把折叠刀贯穿了头颅,脸颊挤压在磨砂的玻璃门上,血自头顶流淌下来,糊了一脸,宛如一张带有恐怖色彩的抽象画。
“!!!”
刺耳的尖叫响彻舞厅,阿瑟却仿佛陷入昏睡一般,毫无反应。
漫长的一分钟后,屋子安静下来,但所有人脸上都是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