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淙笑得残忍,“别急啊,好戏得慢慢演,有悬念才有看头,直接大结局那还有什么意思?”
高炽回以一个轻蔑的笑容,“你说的对,戏还长,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咱们走着瞧!”
说完,抱起乐乐走了。
上了出租车,高炽发现乐乐还紧闭着眼睛,“乐乐,睁开眼睛吧。”
乐乐睁开眼睛,一脸担心地看着他,“舅舅,你没事吧?”
高炽估计他刚才听见自己和沈溪淙争吵和打架的声音,肯定吓坏了,把他抱进怀里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什么声音了?”
“舅舅对不起,我其实偷偷睁开眼睛了,因为我听到拳头打到肉上的声音,我害怕你挨打,还好被打的不是你。”
“后面的你都看见了?”
“嗯。”
“对不起,舅舅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暴力很可怕?”
“不可怕,对待坏人有时必须使用暴力。”
高炽轻轻叹了口气,“你觉得沈叔叔坏吗?”
“坏。”
“为什么?”
“因为他让舅舅难过了,让舅舅难过的人都是大坏蛋!我刚才本来想帮你一起揍他的,但是又怕给你添乱。”
“舅舅没有难过,舅舅只是生气了。”
乐乐欲言又止了一下,舅舅虽然打人的样子看起来很生气,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难过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眼神,“舅舅,沈叔叔,不是,那个大坏蛋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我跟他之间的事说来话长,而且说了你也不一定能懂,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小就被卷进大人的恩怨之中,总之,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只要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乐乐懂事地点点头,“好的舅舅,我一定听你的话。”
高炽拉起他的小手,“走吧,我们回家,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到家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高炽把乐乐哄睡之后,悄悄地来到杂物间,打开行李箱,从夹层里取出了一个绒布包裹的画框——正是四年前沈溪淙在他婚礼上送他的贺礼。
因为一直保存得很好,整幅画还崭新如初,上面的自己也还光彩依旧,那时候的自己是真年轻真莽撞,有用不完的热情和勇气,现在这些都已经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充实和宁静,虽然他现在看似失去了很多,但是他拥有了最珍贵最无可替代的家人,为了乐乐,他必须得打起精神来。
第二天一早,跟乐乐一起吃完早饭后,高炽拿着画带着乐乐,打车去了一家专做字画生意的典当行——他要把这幅画卖掉,卖的钱一半用来收买陈鹏,请他出具谅解书,这样能帮冯琦减轻一些刑罚,另一半交给冯琦的父母当作他们的养老钱,冯琦为了他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他不能没良心。
乐乐以前经常看到舅舅把这幅画拿出来欣赏,一看就是大半天,可想而知这幅画对他来说一定有重要意义。
他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就认出画上的人是舅舅,但是画上的舅舅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肆意、张扬,漂亮得像在发光。
因为他平时也喜欢画画,所以他知道作品呈现出来的观感就是画家的内心写照,他想画画的那个人一定很喜欢舅舅,才能把舅舅画得这么好看。
他曾经好奇地问过舅舅这幅画是谁画的,舅舅没说具体是谁,只说是一个朋友,但是他不信,因为朋友之间怎么会赤裸相见。
所以他猜测那个人应该是舅舅以前的情人,现在来看,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姓沈的大坏蛋。
这么说舅舅可能撒谎了,他跟姓沈的大坏蛋之间不是没有感情,他们可能相爱过,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反目成仇了。
舅舅把这幅画看得这么珍贵,现在突然要卖掉,乐乐不禁怀疑家里现在出现经济危机了,“舅舅,我们是不是没钱了?不然你为什么要把这幅画卖掉?”
高炽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咱们家有钱,只是这幅画放着也是占地方,还不如卖了换钱,而且冯琦叔叔是因为舅舅才坐牢的,舅舅需要钱帮他打点。”
“哦,是这样啊。这幅画很值钱吗?”
“应该还算值钱吧。”
高炽昨晚上网搜了一下,沈溪淙现在最便宜的作品都要几千万起拍,这幅画卖个一千万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说服陈鹏同意出具谅解书。
凭我是他前夫
56。凭我是他前夫
乐乐又忍不住好奇,问高炽:“舅舅,这幅画是沈叔叔画的吗?”
这个孩子的观察和分析能力比一些大人还强,不过高炽还是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