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高炽送出门后,陈鹏给沈溪淙打了个电话,“高先生刚刚来过了,他要给我五百万,我没要。”
沈溪淙之前偷偷调查过高炽的海外银行账户,还完自己那两千万他就所剩无几了,不然他也不会急着找工作,“他哪来的五百万?”
“不知道,他没说。”
“好,一千万已经转到你账上了,你查收一下。”
“我刚收到银行短信了,谢谢沈总。”
“不客气。”
从陈鹏家出来,高炽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轻了一些,但还没有完全消失,只要冯琦一天不出狱,他始终良心不安。
他接着又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咨询,像冯琦这种情况,大概会被判多久。
律师说鉴于他有自首情节,而且受害人同意谅解,应该会被判一年左右。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可以,高炽愿意替他去坐牢。
他把陈鹏不要的五百万偷偷打到了冯琦父母的那张卡上,然后去冯琦家接走了乐乐。
冯琦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高炽没忘了自己后天还有个面试,回到家后,他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开始准备面试。
这份工作他势在必得,因为他发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钱真的寸步难行。
晚上八点,沈溪淙悄悄把车开进了高炽家的小区,缓缓停在他家楼下,把车熄火后,点燃一支烟,一边盯着他家窗户里透出来的光,一边默默抽烟。
自从高炽搬来这里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像现在这样在他家楼下抽一晚上的烟,直到夜深人静才走,有时候会在车里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走。
如果高炽的影子从窗前经过,他会开心一整天,如果没有,他会觉得这一天都白过了。
不过即使看不到他的影子,比起他消失的这四年过的日子也好太多。
九点多钟的时候,一个在拍卖行工作的朋友给他打来了电话,说今天有个中年男人拿着他的画来拍卖行,让他们帮忙拍卖,但奇怪的是,这幅画上没有他的署名,也从未在市场上见过,他们怕是假的或者来路不明,所以给他打来电话问问。
沈溪淙对他说的这幅画毫无印象,问他有没有照片,对方说有,然后把照片发了过来。
看到照片后,沈溪淙愣住了。
这幅画是四年前他在高炽的婚礼上送给他当贺礼的那幅画,怎么会到了这个人手中,很快他联想到高炽最近多出来的那五百万,难道他把画卖给了这个人?
想到这,他立刻跟朋友要了画主人的联系方式,然后联系上了对方,表明身份后,向对方表示自己想要高价赎回这幅画,问对方能不能见一面谈谈价格,对方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沈溪淙和画主人在一家茶室见了面。
这个人就是典当行的老板,他私底下其实很喜欢沈溪淙的画,所以对他的画才那么了解,能见到他本人自然很高兴。
见了面以后,他主动跟沈溪淙握了握手,“沈先生您好,我是您的忠实粉丝。”
“感谢您的赏识。我能先看看画吗?”
“没问题。”
老板把画放到桌子上,把画布揭开,“您看看,这是您的真迹吧,我应该没看走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