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时间在沉寂中向后推移,沈邱川发现了异样。
接近一分钟,早已过了她估算的拼药结束点,对面孤身一人,就算有三级包,药也该用完了,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若是对面使了什么特殊的阴招,那这局大概是赢不了了。
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在哪动了手脚。
打个比赛快成侦探破案了。沈邱川心理性头痛。
不出所料,她的急救包比对面先用完,绷带回血的速度明显跟不上。转眼间人物倒地,给了个画面变灰的拉动式远景,然后自动跳到排名结算页面。
与此同时,主持人用抑扬顿挫的语气宣布比赛正式结束,又一口气介绍了一串活动,迫不及待地捞钱,吃相难看。
奈何刚才的比赛镜头大多数集中在那几个内定的“专业选手”上,没有看点,无聊透顶,台下的观众自然不感兴趣,发出热情不足的欢呼,还有小片的唏嘘和窃窃私语。
沈邱川坐在椅子上迟迟未动,在脑海里重建比赛场景。
对面开局时就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太蹊跷了,总不能是对面预判到会拼药、所以专门留个苟王全程捡药吧。
先不说没有枪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有人保护着,用人形三级包顶替个队友位完全不值当,稍有意外就白给。
对面傻是傻,也不至于傻成这样。
沈邱川眸子微微眯起。
不过……这个人形三级包,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当——
那就是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二号玩家。
她打开新思路,沉下心来细细推敲。
站在对面的视角分析,收买一个敌队的人当三级包,有利无害。要是苟到了最后,就乖乖充当支援;要是没苟到最后,就悄悄拖她们的后腿。
沈邱川把目光放在用于向观众展示的大屏幕上,放的是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胜利场面。里边唯一出现的人物的脚边躺了个盒子。
盒子的前身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二号。
通晓对面的计谋后,沈邱川心中有了底,摘掉耳机,花几秒适应了一下嘈杂的环境,对走近来想找她搭话的人视若无睹,径直走到畏畏缩缩站墙角的二号玩家身边。
她正在组织语言,没情商的主持人拿着话筒就朝她嘴边怼:“感觉体验如何呢?”
一手抵住没有分寸感的话筒,沈邱川给了个中肯的答复:
“还行,挺新奇的。”
还是头一回跟鸡玩游戏。
“大家都在问你有没有社交平台账号,方便的话能不能透露一下呢?”
“没有,我是山顶洞人且封建,我朋友跟我说话都得传纸条。”
第一波无用问答罢休,她迅速把话题转到她所在意的事情上来:“抱歉耽误一下各位的时间,我有两个问题想问我的队友二号。”
刹那间,在场大多数人的视线聚在二号玩家身上,不乏疑惑惊讶的眼神,似乎才发觉现场的参赛选手中有这么个人。
突然成为全场中心的二号玩家唇色发白,双腿轻颤,故作镇静,勉强拉扯出个笑容。
因为距离较近,沈邱川把对方发抖的样子清楚收入眼底。
这人真的不会在她讲着讲着的时候昏厥过去么?
秉持着关爱万物的想法,她铺垫了一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