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店员随手在钞箱里掏了几把,“啪嗒”一下将零散的纸币拍在柜台上。
招这么个员工,老板真不怕亏本。
要她说,不如买个智能付款自助机。
沈邱川低头一数。
正正好二十三,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行吧,算这人厉害。
这年头当收银员也不容易。
她把零钱重新塞回手机壳里,提起步子准备返回基地。
不料店员忽然扯下遮脸的报纸,露出一只半耷拉着的眼睛来瞅她:
“新来的?”
搞什么。
这话不应该她来问吗?
沈邱川感到莫名其妙:“是。”
又是半晌没下文。
过了会儿,店员将报纸一角往上拉了拉,恢复成遮天蔽日模式,十分漫不经心:
“嗯。”
嗯?
沈邱川强行按耐住把那张报纸撕烂的冲动,转身走了。
怕何凯等着急,她步伐走得很快。
路过一个绿植草丛的时候,不知从哪传出一阵凄凉的呜咽哽噎声,越哭越是来劲,逐渐变得撕心裂肺,时而掺杂着几句模糊不清、饱含怨气的哭诉。
一时间,本该阒静的石子小路上尽是惹人哀怜的啜泣女声。
沈邱川出门时忘了带耳机,身上也没备耳塞,便只能装作听不见。
大晚上挺骇人的,偏偏这里是她回基地的必经之路。
她加快脚步,离那道泣音愈发近了。
没走多久,她就望见了一位抱膝而蹲的散发女生。仅凭幽幽的月光,她看不清女生的脸。想必应该是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活人。
是活人就好。
她松了口气,尽量靠着另一侧行走,免得破坏了人家的伤感氛围。
正当她准备若无其事地绕过去。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有人抱住了她的脚。
好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