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应了一声,接过钥匙。
应该是那个时候把东西放在桌上顺手就把钥匙也一起放下了。
午后夏风忽起,掀翻画架上的纸张,齐画月惊呼伸手乱抓,却被一双大手握住。
低沉却张扬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我不记得我有答应做你的模特。”
齐画月当然记得,昨天李危拒绝了自己。她仰起头,脸颊两边微微鼓起,不服气道:“五官都没画,哪里看得出来画的是谁……”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哦,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李危嘴角微微上扬,“小画家。”
说出小画家这个称呼时,他的语调轻轻上扬,多少带点调笑的意味,滑进齐画月的耳里,挠动每一处细胞。
齐画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李危头一回看到这种场景,只觉得这人太不禁逗。
他装作无意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大片的院子中只有这间简陋的小屋,就连挂在铁门上的那道锁看起来都有些脆弱。
住在这里真的安全吗?
“怎么了?”
齐画月好奇问道。
“没什么。”李危收回视线,淡淡说,“你晚上不会就睡在这里吧?”
“偶尔会……”
一般情况下她会上楼回房间睡,不过有时候自己画画比较晚了,就也懒得上去。老人睡眠又浅,每次上楼总会踩的地板嘎吱嘎吱响,她听了都烦。
李危听完眯起眼,指了指铁门:“你不会觉得就靠这把小锁能锁住这道门?”
今天早上的事才刚发生,这人就一点也不担心?是心太大还是对这里的治安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齐画月只知道这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什么,并没有听清内容。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突然回荡着在他的房里忽然板着脸赶自己走的画面。
“你该走了。”
齐画月承认,自己有点恶意报复了。
李危停了话头,看向她,只一眼,然后转身,轻轻说了一声“走了”就往后门走去。
还没走几步,他又折返回来。
齐画月眼皮一跳,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脏又猛地纠了起来。
李危踩在草地上,双手抵在栏杆上,看着紧张的小姑娘,半认真道:“以后一个人在家多注意点安全,这里比不上大城市,人杂。”
“嗯。”
“手机给我。”他伸手,补充解释了一句,“下次要是我不在附近,打电话给我。”
齐画月鬼使神差地乖乖把手机递给他,等他输好一串号码保存到手机里,又听话地接过手机放回到画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