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池烟脸僵了,手也举酸了,庭雪还举着画笔上下左右。
“庭雪,还要画多久?我们还回家吗?”
庭雪抬起头:“……”
“难道是不想回去了?”
“……”
“怎么一副为难的表情看着我?”
“池烟,我答应这里的展厅,要重新画一副美人图。”
池烟手一抖,手臂酸麻无力:“不会就是画我吧?”
“……嗯。”
“合——着——刚——刚我姿势都没摆好!你就直接动手画了!重新画!”
“可是你很好看。”为了证明自己的审美,庭雪举起面前的画纸送到池烟面前,“你看,这幅画是不是特别好看?”
池烟:……
池烟:“……”
——
这个下午,庭雪画好了一副美人图。
马格利特看着庭雪手里的画,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上面的女人不是原来那张脸?”
她悄悄抬头看了看庭雪身旁的黑衣女人,长得凶,看人的眼睛也不太和善,不过是一眼,她就吓得不敢多看了,转而想不通,庭雪怎么画了这个女人?
当初她捡到庭雪的草稿,依稀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庭雪站在街边,手里拿着一只铅笔,对面坐着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两人相视一笑,看上去这两人相配极了。
碎末光斑,从身后的窗台缝隙洒落。
一抹柔和的光落在池烟肩膀处。
庭雪停下笔:“我画完了。”
闻言,池烟皱眉,白皙的指骨捏紧。
指骨泛了红,嘴巴却轻轻地说道:“原来那张脸?”
“这张脸是你的。”
年轻的画卷眉目极其柔和望着她,似乎很有耐心解释,说道。
“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别人的脸会出现在你的画上?”
讽刺般的声音,凉飕飕地直扎画家的身上。
年轻的画家:???
听了池烟刻意发出的声音,庭雪抬眼看过去,这会儿脑袋盯着一堆问号:“???”
随后又底下头,她手里还有活,不慢不快地叠者画纸边缘。
庭雪垂着眼,抬头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精致的脸庞涌出无辜,甚至整个人还冒出一股难言的悲伤。
完好的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有绷带伤口处的手上,整人蜷缩着一团,像是受到了无法愈合的重创,看着有些楚楚可怜。
池烟咬着唇,起了身,往门外走去:“你们谈吧,我去外面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