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雨溪的睫毛颤个不停,仍是回答:“要!”
对沈青来说,这一段回忆想起来的时间也不久,往事在他口中尽量以一种不失偏颇的口吻叙述。
一语毕了,仵雨溪眼神几欲复杂,所有情绪沉淀了下去,忍不住道:“只是因为这事,沈凉就不做我的丞相了?”
“如果觉得太闲的话,我建议你们兄弟可以多给自己找点事做。”仵雨溪恳切建议道。
他实在不敢相信竟是这样的原因让这两兄弟介怀了这么久。
小皇帝想的很通透,当年京城兵荒马乱,沈凉日理万机没有看管好手下并不奇怪,只要仵御鸣想,他是逃不掉的。天真的人在京城是活不下去的。
沈青愿意护着他的心他知道,但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从前的他不争不抢,就算不是因为这事也会因为别的而身处险境,只有自己拿到实权,才不会成别人刀俎上的鱼肉。
沈青脸上表情呆愣,忍不住问:“你难道没有别的想说的,只是这样?”
仵雨溪好笑:“那不然呢?”
他很少见到沈青呆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在沈大将军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记忆也好像随着这一下而通畅了。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仵雨溪瞧着线下气氛正好,又问道:“趁着现在我心情好,一并说了,以后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沈青目光又呆滞了一会儿,他现在仅有的还是到二十岁的记忆,直觉告诉他,到现在为止肯定是有的,只是他现在没了记忆,说不出来。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沈青只能憋出来一句,道:“我能先欠着吗?”
……
倒是我忘了你还失着忆,可能都不记得自己做过啥了。
仵雨溪揉了下额角:“你还是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闹了半天还是要赶自己走。
沈青充耳不闻,强硬地把自己塞进仵雨溪的身边,扣着他的腰像只小猪一样拱进他的怀里,撒娇道:“海哥,你就让我留下吧。”
自从沈青明白地知道自己失了忆后,他的某些行为倒是越发不加掩饰了,好像完全抛去了脸皮,整日只想黏在仵雨溪身上,半刻也不想分开。
要不怎么能说他足够狗呢?
仵雨溪被他钳住无法,怎么喊也没法让他松开手,只能无奈地向外喊道:“来人。”
营帐外蓄势待发的侍卫果断冲了进来,营帐内烛火摇曳,众侍卫只见他们的皇帝陛下被一个登徒子给扣住了腰,那人宽肩窄臀,身材好不魁梧,见到了他们也并未松开手,反而满脸黑气地看着他们。
“愣着干什么?把这人给朕扔出去!”仵雨溪戳了下沈青的腰,话虽是对着侍卫说的,动作却是让沈将军放手。
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沈青也无法继续强留,只能嘱咐了仵雨溪一句:“陛下自己要小心注意些,我待会儿还会来的。”
仵雨溪顺从地点了点头,在他们的计划中,想要诱蛇出洞,必须卖个破绽给暗处的仵御鸣,让他知道仵雨溪落单,这其中的时间差就是关键。
此话一出,众侍卫的眼神瞬间变了,满满目光中都是‘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勾搭上陛下的,而且陛下还没把你拖出去喂狗’,随后身体力行地向仵雨溪展示了什么加做“把他扔出去”。
沈青:。。。。。。
大概是沈青为了这次秋狩做出的伪装太过严实,提前了半个月多就混进了侍卫圈里和他们称兄道弟,以至于现在只是稍微亲近一下自己媳妇,都要接受到其他人谴责的目光。
出了营帐侍卫们很有默契地分成了两队,一队仍留守在仵雨溪的营前,另一队搭上了沈青的肩膀,留守的那些侍卫像是交接了什么慎重的东西一般,给予他们一道鼓励又饶有深意的目光。
沈青沐浴在这道目光中被看的心里升起些茫然,他在和他们相处时只觉这些同事也是爽朗汉子,怎么这下像是在进行什么古怪交易一般,还未开口询问,便听见架着他的这群侍卫热情回应:“我们明白了,定不负使命!”
说罢,便把沈青半架进了小树林里。
寻到了一处四下无人的僻静处,阳光稀少,有点偏凉。
众人停了下来,一直架着沈青的侍卫大哥忍不住就先说了:“小怀啊,你要知道咱们沈将军和皇上的关系一向亲热,两人恩爱甚笃,是容不得第三个人插入其中的。就算他们现在闹了些小矛盾,也不是你一个沈家远方亲戚就可以掺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