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斯懿不会,他此刻波澜不惊,甚至还有点想笑。
就算霍崇嶂歪打正着发现了他,他也有把握能无伤脱身。
更准确地说,他有信心在十分钟杀光这一屋的人。
但他不是杀人狂。他希望这个游戏足够有趣,希望这是值得回味的胜利,而非无脑的屠杀。
霍崇嶂确实好玩。
斯懿对于没有穿成原书受的怨念淡了几分。
病房内又传来祖孙二人的对话,斯懿立刻收敛心神,屏息静听。
老人用干瘪的喉咙艰难道:“崇嶂,你要认真调查詹姆斯中毒的原因,不要有别的顾忌。”
霍崇嶂的声音醇厚平静:“詹姆斯是我的养父,我当然会尽心尽力。”
老人长叹一声:“家族信托的受益人,写得从来都是你的名字,你的利益不会因此受损。你父母当年的事纯粹是意外,他并没有对不起你。”
霍崇嶂顿了顿,依旧喜怒不形于色:“只要关乎家族声誉,我的个人利益从来都不算什么。”
老人也习惯了孙子的脾性,无奈岔开话题道:
“詹姆斯的未婚夫,你要好好处置。他虽然出身卑贱,但既然公开订了婚,他也终究是霍亨家族的人。”
霍崇嶂善解人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开学后,我会帮他办理退学。”
老人满意道:“这或许对他不公平,但名誉是霍亨家族最重要的财富。我们不能再承受旁人的窥探和议论了,尤其是那些,咳咳,市民。”
说到斯懿,霍崇嶂又想起了一种可能:“如果就是詹姆斯的未婚夫下毒,又要怎么处置?”
沉默。
病房内又传来拐杖敲击声,嘶哑的声音渐行渐远:“他是个孤儿,一定很想念他的父母。”
衣柜里昏暗无光,斯懿抬起指尖,轻抚怀中日记本破旧的封皮。
像是在抚慰一个仅仅因为“家族名誉”,就失去人生所有可能的年轻人。
。。。。。。
暮色渐沉之时,铁门发出极轻的喀嚓声。
门轴缓缓转动,一只漂亮的杏眼透过缝隙向内探视。
确认无人到访后,斯懿像只猫科动物般灵巧地侧身闪入禁闭室。
“你终于回来了,”布克强忍着大腿的疼痛爬起来,踉跄走到斯懿跟前,“门外传来好几次脚步声,我真担心是少爷他们来了。”
斯懿玩味地抬眼:“要真是霍崇嶂,你打算怎么说?”
布克想也没想:“我出去上厕所忘了锁门,所以才让你逃走了。”
斯懿被他这副傻样逗乐:“你不怕我真去杀了你的少爷?”
这是布克第一次看见斯懿的笑容,虽然只是轻蔑地扬起嘴角,但依旧艳丽得让他移不开眼。
斯懿早就见惯男人的这幅神态,抬腿用鞋底碾在对方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上,语气却依然温柔:
“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你要立刻回答,好吗?”
疼痛让布克回过神来,英俊而硬朗的脸扭成一团:“少爷有枪和保镖,你应该杀不了他。而且。。。。。。我觉得他们也不该这么对你,你还这么年轻,这不是你的错。”
斯懿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轻抬下巴道:“爬到床上去,把裤子脱了。”
布克愣了愣,紧接着双手护住□□:“可是我信教,还是处男,这会不会有点太快。。。。。。”
斯懿面无表情掏出马鞭。
下一秒布克就脱光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了。
听着就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声,布克正要为失去处男之身忏悔,却见斯懿却只是拽起西装裤腿,竟从裤管掏出了酒精棉和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