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没有外人在,苏澜听戏也轻松舒服。
九阿哥虽然这会儿才说,但是出宫的时候早就安排好了,让高元派人去宅子那边跟戏班子说了一声,让他们准备起来。
怎么都不能苏澜过去了,戏班子才慌慌张张开始准备。
他们能出宫的时辰不多,上妆却是需要个把时辰的。
苏澜点点头,反正九阿哥熟悉宫外,他怎么安排,自己就都听着。
而且比起自己,九阿哥更会玩儿。
见苏澜没有异议,九阿哥十分高兴,都想着吃完休息一会就去宅子那边,高元这时候却轻轻敲门来禀报道:“曾公子带了客人到酒楼用饭,听说主子也在,要亲自来请安。”
九阿哥皱着眉头不大乐意,他今天出门不是为了办事,而是带苏澜出来散心的,一点都不想干活,于是拒绝道:“今儿不见外人,有福晋在也不合适。”
等了一会,高元该是去告诉那位曾公子,很快又回来道:“曾公子说是有要事得禀报,只耽误主子一会儿。”
九阿哥沉吟一会,这个叫曾公子的人是之前给贵人卖寿礼的富商之一,是个会来事的伶俐人。
他今天非要见自己,只怕是真的有要紧事。
九阿哥顿时有点为难,他要是去谈事,苏澜留下不就无聊了?
于是他建议道:“不如我先让高元带你去宅子那边听戏,等会我这边结束了,再去宅子找你。”
苏澜听后摇摇头道:“不用,爷只管去谈事,我等一会就好。”
她其实对听戏没太大兴趣,反而九阿哥兴致勃勃,就不好反驳他。
如今九阿哥有要事要谈,更是不好耽误了,毕竟耽误的很可能都是金钱啊!
九阿哥听着却心下感动,显然苏澜十分体贴他,担心误事,又愿意陪着自己。
他就吩咐掌柜送来屏风,挡在苏澜前边,这才让高元带曾公子和他的客人进来。
这屏风是半透明的,双方影影绰绰能看见对面,却看不清楚。
曾公子一进来看见屏风不由一愣,很快通过屏风的身影判断出熟悉的九阿哥,以及他身边瘦削许多的人该是个女子。
听闻九阿哥带着人来酒楼用饭,没想到居然是个女眷,难怪刚才九阿哥拒绝见他。
曾公子一时懊恼自己有点不识趣,打扰了九阿哥,却还是赶紧行礼后介绍道:“九公子,这位叫哥单威,是缅甸的王子,他特意来是想跟公子谈一笔买卖。”
九阿哥没想到自己只是带苏澜出宫吃个饭,居然还能遇上缅甸的王族。
他对东南亚这个南边偏远的小国没什么兴趣,也不觉得他们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但是人都来了,九阿哥也不好把人赶出去,只好应道:“他要做什么买卖?先说来听听。”
九阿哥的兴致不高,在听见后边叽里呱啦听不懂的声音后更是兴趣缺缺:他这说的什么啊?曾公子怎么办事的,居然不带个翻译来吗?
曾公子在一旁沉默站着,他不是没有试图找翻译,而是京城里压根就没有能听懂缅甸话的翻译啊!
他勉强还能听明白几个词,连蒙带猜明白对方的意思。
加上曾公子不止一次听说九阿哥会很多种外语,指不定能听懂,于是就先把人带过来了。
没想到九阿哥压根听不懂,这位缅甸王子说得倒是越发起劲,九阿哥却满脸茫然。
苏澜原本也没什么兴趣,只顾着喝茶吃饭后点心。
她冷不丁听见屏风那边的人提起“金矿”二字,立刻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苏澜立刻开口问道:“你说的金矿有多大?离着那么远,你把金矿献给九阿哥,这边要如何开采,派人过去吗?”
九阿哥在旁边听着都惊呆了,没想到苏澜居然听懂了,还用叽里呱啦不知道什么语言回复了那边的哥单威。
哥单威也愣了一下,毕竟他听见的不是男声,而是女声。
显然不是那位九阿哥发话,而是九阿哥的女眷。
不过九阿哥的女眷说的话,自然也是他的意思,于是他又叽里呱啦回答了起来。
苏澜听了一会就对依旧满脸茫然的九阿哥小声重复了一遍:“这人确实是缅甸最小的王子,那边内忧外患,所以想用当地金矿换咱们派兵去帮忙,巩固他们的皇权。”
她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他说咱们派兵过去,也能留在当地开采金矿,金矿采多少都属于咱们,却只能开采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