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崔霜雪将段云折压在身下,用气音对自己道。
虽然声音微小,但崔霜雪此刻表情狰狞,她皱起眉头,对段云折警醒道:“段长安我再告诉你一遍,不要坏我的好事。”她看了一眼段云折顷刻间有些愧疚的神情,心下一软,便转变话锋,道,“你还说‘人世间生离死别最难以预料’,看到那处山头了吗?”
段云折斜眼一瞥,此刻山头竖起的火炬所照亮的光更加旺盛了,黑黝黝的山林里,唯有那一处闪烁着火热的红色的光芒。
“那是山匪啊!我若是不阻拦你,恐怕我们现在连命都没有了!”崔霜雪道,“该庆幸这里草丛长得高,能遮掩住我们。”
“匪头,这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紫星子的原料木材,快点快点!别多嘴!”
“匪头,我刚刚听到那边有声音啊!”一名山匪指着崔霜雪和段云折藏身之处,有些慌乱,“该不会是官府派人晚上巡查吧!”
“我派人去看看。”说罢,匪头就调了两名山匪赶来。
脚步离得越近,崔霜雪呼吸就越近。她握住了自己腰间的长刀,许是长刀听到了敌人来袭的急促,“刷拉”一声,长刀赫然弹出刀鞘。这等不小的音量,让躺在崔霜雪怀中的段云折不由得哆嗦了一声。
“别怕。”崔霜雪安慰道。
听到这里,段云折立刻从崔霜雪怀中弹出来,道:“我没怕!”
这时,一声刀剑的鸣响划破四下寂静的山林,一把剑就直直地落在了崔霜雪的眼前。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段云折离这把剑的距离,不由得为他的迅速反应感到一阵荣幸。若是段云折闪慢一点,恐怕这把剑就要刺穿他的肚子了。
“何人?”一名山匪举着弯刀,指着那堆杂乱的草丛。
崔霜雪一脚将那把剑踢开,而另一名山匪却在刹那间接住。
她握住段云折的手,对他道:“在这里别出来,完事后我自会来寻你。”
而后,她目光坚定如炬,抬起脚跳上了山道之上,用自己的长刀指着那两名山匪道:“先说好,我并非官府人士,在下只是个江湖侠客,无意路过,有生打扰。”
见那两名山匪对自己还是抱有怀疑的目光,于是她抡起长刀,翻转手腕,在周身之处打了一个完美的刀花,动作利落迅速,将长刀抛起,又稳稳地接住长刀,落在手中。
“这把剑挺好的,还给你们。”说罢,她顿了顿,道,“不过看你们跑这么远也不容易。还有,这大冷天的,太过冻人,不妨和你们打一架也算是热热身。”
一名山匪开口:“即便你不是官府之人,但你也有资格将这件事上报官府。”
另一名山匪威胁道:“匪头说了,无论这个人是不是官府之人,都要杀的片甲不留。”
“随时奉陪!”崔霜雪吼道。
一把弯刀横在了自己的眼前,崔霜雪连忙翻身躲过这把弯刀的攻击,她往后退了一步,长刀在自己的手中又挽起一个刀花,趁着那名山匪不注意,直直地刺入山匪的肩膀。
而另一个山匪绕到崔霜雪身后,从下而上直直地挑起,从上而下又将剑欲要砍崔霜雪的后背。
崔霜雪视线一瞥,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将长刀往前一送,身子往后一仰,一手割掉那名山匪的手臂,一掌劈断那名山匪的剑。
“大哥,这人看起来不好对付啊!”
那名山匪用残剑欲想插入崔霜雪的体内,却被崔霜雪用长刀割断了手腕。而这把长刀所看割断的地方,恰好是人体最致命的地方。
只见那名山匪嘶吼一声,疼痛地倒在地上,不断地抽出,手腕处喷出了不少血液。夜间温度骤降,鲜血刚落到雪地之中,就被风霜冻住了。
另一名山匪颤抖地站起身,用仅剩的那只胳膊捡起一旁的弯刀,咬着牙忍着疼痛,飞速地跑到崔霜雪的身后。
劈头盖脸又是一击!
崔霜雪惊呼一声,她记忆中回想起幼年在厥缁泰尔鸿楼所练的那一套刀法,左夹长刀,右持弯刀,两刀相撞,发出星星点点的火花,上进一步,后掏一式,从对方的□□钻了过去,绕到了那名山匪的背后,将长刀直直地刺入对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