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都走了进去,安宁小心地打量了周围一眼,也赶紧跟进去了。
顺手将门给落了闩,站在门口,只是目光落在里头的小姐与和尚身上。
“现在施主可以告知了?”
圆迟回到自己的蒲垫上跪坐着直视前方的小佛像,没再给阮衿衿一个多余的眼神。
阮衿衿回头看了一眼候在门口的安宁,见她点了点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圆迟大师,我是想来求一份心安的。”
“噢?难道昨日贫僧说的话,还不够让施主心安吗?”
圆迟开口,只是语气毫无波澜,好似事不关己。
“我娘曾说过,承诺是这世上最无用的契约,因为无凭无证,随时都可反悔,当作从未发生过。所以这可能关乎我生死的秘密,被大师知晓,不过一句轻飘飘的无关,让我如何心安?”
“是吗?那你想要如何?”
圆迟侧过头来,斜睨了她一眼,那一眼满是无奈。
“自古利益才是合作的前提,我自认拿不出那么多金银,那便为大师做一件事,来换我的请求,可行?”
“为贫僧做事?可施主你……能为贫僧做些什么呢?”
圆迟双手合十,眯着眼笑得灿烂,分明是暖洋洋的笑容,却让阮衿衿觉得如隔天堑。
“我替大师洗去‘妖僧’污名,大师替我保守秘密。我不信神佛,所以不能向菩萨祈祷,让他嘱咐你替我保守秘密,故而只能来同你商量。”
阮衿衿梗直了脖子,将自己思忖了许久的话一轱辘吐了出来。
圆迟眼睛亮了亮,瞬间来了兴趣。
不信神佛?
这倒是有趣了。
圆迟转过身来,嘴角的弧度虽收敛了些,可方才让阮衿衿感受到的疏离却散了许多,他眼中甚至多了些惺惺相惜的赞赏之意。
看得阮衿衿一头雾水,她不明白这和尚怎的变脸会这样快。
“你都打听过我了啊,可你怎确信那就是污名?”
圆迟笑着,好似对“妖僧”的称呼并不在意。
“我就是知道,世人人云亦云,你虽生得俊朗近妖,可实在没必要做出那样的事儿。若你愿意,只怕勾勾手指便有人愿为你前仆后继,哪里还需要用这样的法子自损清誉。”
“更别说这‘妖僧’之名定非一日之功,这么久了你都不曾解释,不是更能说明你问心无愧吗?”
圆迟愣怔了片刻,全然没想到面前的小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狭长微翘的丹凤眼眯了眯,墨色的双眸流转过带有倾略性的冷光,转瞬即逝。
“你年纪不大,倒是比那些老古董更通透些。”
阮衿衿见他态度似有松动,便想着再推上一把。
“这样不实的传言,对你来说实在不痛不痒。”
可圆迟却迅速抓住了她话中的疏漏。
“既然对贫僧不痛不痒,那又何必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