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宁惊讶,“难道那和尚长得面目可憎?”
安宁方才没看见过圆迟,光听自家小姐这样说,脑子里不由得想象了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形象。
“不是。”
阮衿衿摇摇头。
“那就是奇丑无比,浑身恶臭?”安宁又问。
阮衿衿还是摇头。
安宁瞪大了眼睛,被自己脑海中的奇怪想象给吓得不行。
“难不成那和尚浑身脓疱,嘴大如盆?!”
阮衿衿又叹了口气:“都不是,他长得……很好看。”
“好看那可太吓……什么?好看?!”安宁被自家小姐弄得一惊一乍的,脑子都快赶不上趟儿了,“可是和尚……怎么会好看?”
安宁不免好奇起来。
“真的,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可正因为他长得太好看,总觉得他看起来不太靠谱。而且我总觉得我用簪子比住他心口时,他身上分明是有杀气的,看着我的眼神就像铸了寒冰。”
“这样的人如何能保证他会保守秘密?”
阮衿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事儿必须得解决才行。
“安宁,你帮我打听打听这圆迟大师到底是何方神圣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竟能被爹爹专程请来。”
“是,奴婢晓得了。”
安宁应下,见阮衿衿终于要从草地上起来,连忙上前搭了一把手,等她完全站直后,还帮着拍打身下沾染上的草屑,整理得差不多,两人这才又回到了正厅。
这会儿阮府已经开始有客陆续进府吊唁了。
顺着阮衿衿的目光,安宁自然也瞧见了那个在人群中尤为突出的圆迟。
她瞬间便看呆了。
这和尚确实如小姐所说,是……极好看的,若是长出一头乌发,再换上一身飘然白衣,只怕会如降世的谪仙,到时或许人人皆向往之。
眉目如画,鼻梁挺直,就连嘴唇的线条也是极又美的。许是因为修行的缘故,整个人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他光是跪坐着低头诵经,就能感受到他优雅的举止。
“小姐,你说得真对……”
安宁盯着圆迟,久久挪不开眼,周围前来吊唁的宾客也如是。
阮衿衿的目光也穿过人群,遥遥地盯住了圆迟。
只是她的眼神不是欣赏,而是审视。
圆迟自然也感受到了,他顺着那目光回望过去,便和阮衿衿对视上了。
他此刻不过是处于众人之前的温润出尘佛子,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向他靠近,还贪恋地上下打量着。
阮衿衿的耳边传来议论声。
“这和尚怎么长成这样?”
“这天下竟有长得这样好看的人,可惜是个和尚。”
“可说呢,实在可惜了,若是哪家的公子,只怕京城的世家小姐们把他家门槛都要踩烂了!”
“哎呀,你们竟然不认识这位?他可是……”
顿时这人附近几个相熟的,立起耳朵就凑了过去。
……
阮衿衿给安宁递了个眼神,她便立刻会意。
不多时,安宁便带着消息回到了她身边,只是她俩没在正厅那扎眼的位置惹人注目,而是寻了正厅外头隐蔽的角落再说。
“小姐,奴婢都打听到了。”安宁神秘兮兮地冲着阮衿衿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