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心情很好。
喂猫后,她与李怀舟的关系有了实质性进展,相处起来,不再生疏。
算是朋友了吧?
不知道李怀舟怎么想……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陈幼宜得知这件事,难掩惊讶:“你居然带他去喂了猫?”
“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多个伴,挺好的。只是……”
想起自己的失态,姜柔羞于启齿:“我居然当着他的面差点哭出来,好丢人。”
陈幼宜陪姜柔喂过不少次猫,猜到她难过的缘由,安静看她许久,揉揉她脑袋:“这没什么丢脸的,你只是想起以前的事,等慢慢习惯,就不会难过了。”
姜柔却想,她习惯不了。
习惯之后,不就意味着一天天忘却、没人在意了吗?
生命残留的痕迹,本来就只有那么一星半点,如果不被谁记住,和从未存在过有什么差别?
“冬天这么冷,他陪我喂猫,我打算送点谢礼。”
姜柔迟疑:“但不清楚送什么好。”
她没太多准备礼物的经验。
“太贵重的话,反而让人有负担,适当表达心意就好。”
陈幼宜对这种事很在行,帮她出主意:“我想想……蛋糕怎么样?精致又实惠,还能填饱肚子。”
于是今晚,姜柔走进便利店前,特意把手藏在了身后。
她总在这个点下课,李怀舟已然习惯,打了声招呼:“晚上好。”
姜柔瞧见他眼里的红血丝:“这几天很累?”
“还好。白班夜班交替,生物钟乱了而已。”
姜柔笑笑。
变戏法似的,她抬起背后的右手,亮出一个小巧蛋糕盒:“这家甜点很好吃,顺路给你买的,尝尝吧。”
她抬了抬提着盒子的食指,声调轻快,像泉水叮咚:“是陪我喂猫的谢礼。”
李怀舟踌躇一下,道谢接过:“你的素描课怎么样?”
“就那样,普普通通。”
姜柔卸下双肩包,半开玩笑地自嘲:“没有艺术细胞,我的线条像醉汉跳舞——真想把一个月之前的我好好教训一顿,不懂天高地厚,以为画画是随手两笔的事。”
她话锋一转:“唯一发挥好点的,是那次画你的手……也许我比较看氛围和感觉?”
“感觉?”
“素描课上,所有人整整齐齐围着同一个东西画,是在按部就班完成任务。”
姜柔说:“我比较喜欢自由随性的风格,不受拘束,按灵感来动笔。还有就是……跟你待在一起,更舒服更放松吧。”
李怀舟若有所思地听,递来杯热水:“为什么想学画画?”
姜柔发现,他主动提问的次数比以往多得多。在此之前的多数对话里,李怀舟主要负责陈述作答,很少挑起话题。
这是不是表明,他有了进一步深交的打算?
“身边有朋友在学,我看她画得挺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