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五一假期打算去哪儿玩?要出省吗?”
“别玩了别玩了,王倩往死里压缩排话剧的时间,不趁这个假期把剧本选角定下来回头表演时候够我们班吃一壶的。”
“排球小组赛的抽签回来就要开始了,希望别碰上你们理九,真的打不赢。”
“啊理六理十一也是,撞上就是地狱模式。”
……
畅快聊天时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号线的红与二号线的蓝无缝衔接,地铁车厢中的显示从“辰星路站”跳成“环城南站”,最后又变成“东风场站”。车厢门在众人面前缓缓打开,高中生们的视野瞬间被拥挤人潮所填满。
如今的梦泽市虽不像鸿都沪江那类国际化大都市一样举世闻名,却也是华国知名旅游大省的中心省会。男女老少带着大包小包行走在地下世界,源于全国各地的方言在每个人耳边交错响起。他们在熙攘人流中朝出口走着,施淮雨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
“哎!学弟学妹!看我这里!”
这声音听上去太过熟悉,声音主人喊得又过于响亮,言风众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齐刷刷转头朝他看去。身着云凯中学黑白校服的胡沛挂在林生肩上冲他们大幅挥着手,见有人回应三两下越过人海跳了过去:
“我靠太巧了,居然能在这儿遇上!我刚还在想我俩突然出现在洋底捞会不会把你们吓到。”
施淮雨友善地朝面前两位学长挥挥手:
“人多挺好,不过你们之前不是说不来吗?”
“嗐,前几天觉得没时间,但真到放假谁忍得住啊!管他什么省二模的,挂就挂了呗!四省联考都走过来了,自个儿玩得开心最重要!”
高三数月磋磨已让胡沛憔悴了许多,他的肤色比集训营初见时深了不少,眼眶下也总是挂着浓重的乌青。高二众人看着他难掩疲惫却扔强撑神采的样子,不由再次担心起四个月后自己的命运。
23届学生被一模时候的四省联考折腾得半死不活,天知道到他们这届会不会又整个更折磨人的五六七八省联考出来。
但这一切在现在都不是重点。胡沛欢天喜地地和学弟学妹插科打诨着,林生这才插着兜缓步走来,偏头对一旁施淮雨解释道:
“我们学校今天突然良心发现,踩着最后一个大假的边把我们跟高一高二一起放走了。小沛说闲着也是闲着,就从学校跑来东风场找你们了。”
高压下突如其来的忙里偷闲会让人心情极好,两位高三学生虽然面上极度憔悴,谈吐间却还是比先前在文延书店时轻松了不少。这两人很快混进言风学生溜往银鹰的队伍中,胡沛左一句右一句和言信众人社交起来。
转头看胡沛抓着黄诚勾肩搭背输出着什么抽象而奇怪的内容,孟景桥饶有兴趣地挑挑眉:
“同桌,你觉不觉得云凯校服跟你们学校那件运动服有点像?”
施淮雨沿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伙极为相似的黑白校服完美融合在一起,若不看领口和校徽上的细微差异确实不好分辨。施淮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是有点,大家走在一起的时候就更明显了。”
林生很久以前在幼年省队群提过自家学校想对标言信的事,而近几次高三模拟考的风声传来,云凯中学新一届看上去也确实很有实力。不过在庆生这样的场合没人会想谈这些学校之间的恩怨情仇,大家只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好朋友,无关成绩。
他们聊着聊着不小心就成了最晚到达洋底捞大包的一群人。同样有社交恐怖分子潜质的李河一见众人出现,就举起杯子朝他们喊道:
“哎哎哎,你们来晚了啊!都来罚几杯寿星尤其是!”
胡沛当然是第一个对此提议进行附和的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就同李河碰起杯来。施淮雨在一片热闹中将自己放进其他朋友预留好的中间座位,感觉身边人用什么东西碰了自己一下:
“喏,生日快乐。”
神风少年略微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施淮雨偏过脑袋,看那人伸手朝他递来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物盒。
生日礼物之类的东西让他迅速联想到早上在学校食堂收到的奇怪物件,施淮雨于是打趣式地吐槽道:
“这次应该是正经东西了吧?我早上在学校过得可抽象了。”
“放心,这次是我单独送你的礼物,包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