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中,原是这样想。
那沈媛熙呢,是否也是这样认为?
沈听宜睁眼看着她,轻而易举地从她眼眸中看到了轻蔑之意,只因她丝毫没有隐藏情绪的意思。
她们仿佛都以为唐文茵是自不量力,是自讨苦吃。
想着唐文茵今日的言行,沈听宜不禁微微一笑:“你说的是,倒是我想太多了。”
或许,唐文茵是故意的呢?
承乐四年的二月似乎过得格外漫长。
自永和宫那番对峙后,薛琅月也开始与沈媛熙争起了宫权,胡婕妤位分不比她们二人,不愿意夹在她们中间,索性自称身子抱恙,闭门不出了。
她们争来争去,最后竟是沈媛熙进行了退让,主动将六局其中的三局分给了薛琅月。薛琅月对此虽然有所疑虑,却还是坦然接受了。
桑宝林流产后,沈媛熙便给闻褚传了信,但路途遥远,即使快马加鞭,来回也需要十多日,因此等到回信时,已经到了月底。
沈媛熙叫来各宫嫔妃,宣读了闻褚的书信:圣驾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帝王将要回宫的消息一经传出,后宫就像久旱逢甘雨,喜气洋洋地开始准备迎接帝王回宫。
宫人们忙碌,沈听宜却无所事事。
因看了杖责而“受惊”之后,沈听宜便一直在德馨阁静养。这期间,云意和虞御女来了几次,却都被拒之门外。三次过后,便不再来了。
沈听宜见状,毫无反应。
听说云意和虞御女日日去长乐宫请安,知月倒是气得骂了两句。
悠闲的时光如雪水一般缓缓流淌而过。如此,便迎来了三月的第一天。
这日,碧空澄澈,万里无云。
沈听宜如往常一样坐在临窗的榻上细细品读着书卷,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斥责之声。被人惊扰,她略蹙了眉,将书卷放下,掀帘而出,迎面又差点撞上了陈言慎。
陈言慎赶忙退后几步,低着头道:“主子,二皇子又出事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二皇子三两日便要传一次太医,沈听宜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半个月来,衍庆宫也不知出现过多少次这样的声音。
沈听宜闻言,如常地吩咐:“汝絮,同我去衍庆宫看看。”
大抵也是不得入内,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沈听宜这样想着,走到衍庆宫外时却没被守门的太监拦住。
她有些惊讶:“我可以进去?”
守门的两个小太监眼神有些迷茫,却如实地点点头,做了个“请”了动作。
汝絮跟在一旁,也奇怪:“这两位小太监看着眼生,仿佛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两位。”
沈听宜回头仔细看了看,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