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帝王与薛琅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薛琅月不会再回到从前那样得宠的时日了。说来也是唏嘘,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仔细些,别让底下的奴才怠慢了贞妃。”
“殿下心善,奴婢会将殿下的旨意传达给六局的。”
自从二皇子和三公主接连夭折以后,六局上下都被清洗了一番,可以说,现在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及时传到郑初韫的耳中。
郑初韫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忍不住嗤笑一声,内侍省和六局本都为她所掌管,可陛下却将内侍省管理的职责交给了两位内侍监,不让她碰;还有尚食局,也单独分给唐文茵掌管。前者,她还能理解,但后者,她实在是不能接受。
难道说,陛下觉得当初尚食局贪墨之事也有她的参与吗?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确定了。她先前确实没发现此事,等察觉之后,已经太晚了,之后沈媛熙将这个罪名推到唐文茵身上,她暗中也有推波助澜,毕竟那一千两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贪到手的。
可她这也是无奈之举。她是皇后,不能犯这样大的错。
郑初韫合上账簿,眉眼涌上了深深的冷意。
五月二十二日一早,知月就拿着沈听宜的腰牌出了皇宫。
沈听宜带着浮云刚出昭阳宫,就看见贞妃的轿子从眼前过去。
浮云扶着沈听宜坐上步辇,提了一句:“这几日,贞妃娘娘都没有去请安,却总要去净心堂。奴婢听说,从来没有嫔妃会去净心堂。”
步辇抬起后,沈听宜恍然想起来:“今日是二皇子的忌日。”
三月二十二日,二皇子病逝。一转眼,竟过去两个月了。
浮云眼神黯然,低低道:“奴婢都不记得自己的生辰。”
沈听宜心口蓦地一疼,慌乱地垂下了眼,装作没听见这句话。
快了,你快知晓一切了。
而薛琅月既然已经出来,她的计划也能实施下去了。
沈听宜到凤仪宫时,皇后还未从内殿出来,不过殿内的座椅上都坐满了人。
不成想,她刚坐下就有人找事儿:“真是难得,昭婕妤今日怎么来了?妾身有许久不曾见到娘娘了,还以为,昭婕妤不会再来给殿下请安了呢。”
沈听宜愣了一下,偏头看向说话之人,不是庆容华又是谁?
庆容华失了三公主,她本不欲与她计较,可目光看向她手上突兀的动作时,忽地皱了眉头。
她看着庆容华,一时没说话。唐文茵偏头看过来,问了句:“昭婕妤,怎么了?”
沈听宜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
庆容华见她不搭理自己,并不甘心放弃:“昭婕妤怎么不搭理妾身?同是后宫姐妹,昭婕妤是看不起妾身吗?”
“若是从前冒犯了您,今日妾身向您赔罪可成?”
她说着,举起茶杯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