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难道能让陛下改变心意?谋害皇嗣是什么罪名,陛下不怪罪他们已经是格外宽容了。
正想着,帝王忽然厉声道:“这齐国公世子真是丝毫不知收敛!”
他一惊,悄悄抬头看了眼帝王。
帝王紧锁眉头,满面怒气。
他来不及收回目光,就见帝王直直看向他,“爱卿与赵家多有来往,对于齐国公世子纵马伤人一事,爱卿如何看?”
沈钟砚显而易见地怔了一下,“回陛下,若是按照大陵律法来处置,恐有不妥之处,齐国公世子毕竟还未及冠,又是齐国公府唯一的子嗣,若是、若是——”
说到这里,他倏然噤声,跪拜在地:“臣不敢妄言。”
闻褚的神色莫辨,垂眸看着他,一时并未出声。
当下这个时候,齐国公世子生事,如何算不上一件好事呢?
也不枉他派人去这北城一趟。
除了赵家,他又想到近来唐家和姜家在暗中的小动作。
他没想到,姜家会对外散播赵家的谣言,将赵辞让强抢民女一事大肆宣扬不说,还称他辱没了齐国公。北城有赵家强压着,倒还好一些,可姜家却又联合了唐家、卫家等几位姻亲之家,将谣言传到了长安和江都。
齐国公府的名声因此大降。
更有甚至,开始怀疑赵辞让非齐国公的血脉。
闻褚想着昨晚看到的密信,一时没琢磨出姜家等人的用意。
赵辞让不是齐国公的血脉,这怎么可能呢?
齐国公府可是庆阳大长公主来掌控,她的亲孙儿,还能被调换不成?可他心中虽如此想着,却派了人暗中去调查。
齐国公府若是没落,不失为一桩好事。
半个时辰过后,刑部侍郎带着沈河的招供词请见帝王。
闻褚扫了一眼,就笑着传给了沈钟砚。
沈钟砚咽了咽唾液,认真看起来。
“……草民奉顺康郡主之命,与常家倒卖宫中之物……所得银两,皆送于齐国公府……”
他的手一抖,再次跪到地上。
“陛下,是臣失察了!”
闻褚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喟叹道:“爱卿家宅若是不宁,如何有心思处理政务呢?”
沈钟砚干脆利落地将官帽摘下,“是,臣知罪。”
闻褚静默了一瞬,问道:“顺康郡主不仅是爱卿的夫人,也是皇室的郡主,庆阳大长公主的女儿,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