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珠不开门。
自从大金链子读一年级,白柏莉奇怪,主卧首饰盒的项链、翠玉,一星期少一个。
起初,她没在意。
以为是忘记放哪了,沈家有的是钱,有的是珠宝古董。
渐渐地,一共少了三十多个。
莫非是宅子的佣人手脚不干净?
白柏莉疑惑,安装了监控。
大金链子鬼鬼祟祟入镜了。
撅着肥嘟嘟的屁股拱来拱去,拿了一枚金手镯,小东西鬼精,拿大的,粗的,其实,匣子里的青绿玉镯最值钱,但不如金镯粗。
她明白了。
拿亲妈的珠宝,送小女神。
论‘养猪’,是一只合格的猪,知道讨好‘白菜’;论养儿子,不养也罢。
隔壁的李家。
程禧瞧着一抽屉的首饰,随便一个市价六、七位数,她又瞧着小珍珠,“周正仪,谁送你的?”
小珍珠诚实,“沈业。”
“柏莉阿姨同意他送吗?”
“没问。”
“不问清楚了,不能收。”程禧一一清点,一一收好。
一边收,一边懊恼。
白柏莉的首饰比她多。
傍晚,周京臣下班。
程禧反锁了门,倚着窗户。
梅雨时节,长长的后院潮漉漉。
男人撑了伞,灰蒙蒙的天,灰衬衫,一张白玉脸,俊秀英挺。
四十岁的周京臣,胜过三十岁的模样,没有发福,沉稳,内敛,大约是混血的缘故,骨相深邃,浓郁的熟味。
一部分男人花期短,一部分男人是陈茶,是陈酿,回甘悠长,历久弥新。
他属于陈酿。
烈酒入喉,人自醉。
“怎么了,夫人?”他拧门锁,“玩什么情趣?”
程禧撇开头。
周京臣站在窗下,探头。
她后仰。
“谁得罪李家的女主人了?简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