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五小姐饶过冬杏,若她出了事,公子必然怪责我的!”宁雪青很干脆的向着邵宛如跪了下来,含泪一边拿帕子抹眼泪一边道。
“不愿意?”邵宛如脸色怪异的道。
站在她边上的玉洁己上前两步拉起宁雪青,她的力气向来是大的,拉的原本还想跪在地上苦求的宁雪青不得不直起了身。
“五小姐,请您饶了冬杏,她当时也是一时的糊涂!”宁雪青恳求道。
邵宛如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忽然道:“听闻你们府上并不和睦,你倒是个良善的,居然就这麽放她过门,莫不是……”
这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却把宁雪青吓的脸色立时惨白如雪,当年的事如果翻出来,她绝对讨不了好,既便她再有心计,这时候也吓出了一阵冷汗,目露哀求的看着邵宛如,生怕这位邵五小姐真的使了性子把这事重新兜一遍。
这位的背后可不是兴国公府,而是瑞安大长公主,不会顾及王易书的死因跟兴国公府有关,就会放她一马,甚至还会巴不得把这事抖出来,这麽一想宁雪青如何不害怕,说是冬杏哀求,其实是为她自己哀求。
而且邵宛如还点出她和冬杏两个现在并不和睦,她这麽用心的为冬杏求情是别有深意。
虽然早就知道这位邵五小姐不简单,但却没想到她会这麽难对付。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放她一次,但是……”邵宛如看着她,缓声道。
“要如何?”宁雪青急切的问道。
“要如何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王大小姐的死虽然让人嗟叹,但是……”邵宛如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停顿的让宁雪青心里发颤,“我必竟才是最终的那个受害者,不是吗?”
宁雪青的心重重的提了起来,正想再说什麽,就见邵宛如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看着她淡然的背影,宁雪青心头发憷,方才还带着泪水的眼底俱是惊骇,这位邵五小姐的意思她懂,就算是把王易书的死翻出来,对于邵宛如来说,没有半点伤害,纵然整个兴国公府都有事,她也不会有事!
她才是最终的受害者!
王易书之所以出事,也是因为被别人灭了口,说起来王易书自身也是不检点的,这真的翻出来对王府没有好处。
“公子回来了没有?”定了定神,宁雪青低声问着身边的丫环。
“公子还没有回来!”丫环摇了摇头。
“等他回来,让他先在外面厢房等着,然后赶紧来跟我说!”宁雪青想了想道,原本她和王生学是有打算的,而这个打算当然是借着王易书的事,更大程度的要挟兴国公府,甚至尽量让兴国公府的人露痕迹于衆人面前。
如果有机会,还会把事情推到兴国公府所有人的身上,但眼下她却不得不改变主意,兴国公府的这位五小姐不好惹,若是真惹急了她,到时候鱼死网破,出事的不是她必然是自家府上。
就算是王生学现在找了靠山,也不一定愿意得罪瑞安大长公主府上,王生学之前得来的消息是原意帮着他们对付兴国公府,多出来一个瑞安大长公主府上,可就不好处理了!
更何况现在的理都掌在邵五小姐的手中,这一位如果只是柔弱的闺中弱小姐,自家还可以做的更多,但是很明显这位不是!
方才的一番动作明面上看起来是对付兴国公府的大小姐,实际上是暗指邵五小姐,如果这位暗弱的很,那就不足为虑,自家想干什麽就干什麽,甚至还可以借着邵大小姐把事情全推到这位邵五小姐的身上,借一个瑞安大长公主的势。
指鹿为马,王府打的是这麽一个主意!
但现在,宁雪青再不敢就这麽算计了邵五小姐,这位手中有底牌,而且底牌还不小,她不敢真的撞上去。
“是,奴婢马上就去门口候着公子!”丫环是个伶俐的,急忙应声道。
谁吓到了谁!
再一次进灵堂的时候,是进香的时候,太夫人身份尊贵,是第一批进去的,灵堂不大,全挤进去的话显得小了一些。
王生学引着太夫人进去,国公爷的五姐妹在外面候着。
太夫人进去只让人上了三柱香就脸色沉冷的走了出来,她今天不得不来,己算是给了王府一个颜面,再多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做了。
“太夫人,您先去厢房坐一下,几位小姐上香很快的!”宁雪青笑着迎了上来。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没应声跟着她便往一边的厢房而去。
“大小姐,二小姐,请!”王生学笑嘻嘻的对邵颜茹和邵洁儿手一引,道。
邵颜茹脸色一整,举步走了进去,邵洁儿横了王生学一眼之后,也跟在后面,王生学不以为意的跟着进去。
待到了里面,守在里面的婆子给她们各送上了三柱清香,两个人执了之后,对着棺木稍稍弯了弯腰,就要插入当中的香炉。
“咯噔咯噔”诡异的声音似乎传自地下,让两个人愕然擡头,待得听到声音是从棺木中发出来的,邵洁儿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边上的丫环扶着。
邵颜茹退后一步,脸色虽然雪也似的白,但是比起邵洁儿镇定了许多,目光蓦的转向王生学,淩厉的问道:“王公子是何用意?”
“可能是我妹妹死的冤,难以入土吧,听闻死的冤的人,会化为厉鬼,找到害死她的人讨命的!”王生学叹气道。
邵颜茹冷笑一声:“王公子说的似乎是真的似的,表姐是自己病死的,我们府上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怎麽就到了王公子这里,仿佛这里面另有蹊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