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啪的一声挂掉电话,韩以湄也顾不得跟她生气了,担忧地问:“知熠不会真有什麽事吧?”
“没事。”翟双白说:“你去睡觉。”
她安抚衆人,让他们都去睡觉,阿心则开着车出去了。
翟双白当然睡不着,裹着睡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后来实在是着急,干脆跑到花园门口张望。
终于,夜很深了,她终于看到聂知熠的车开过来了,开近了她看见了后座上的聂知熠,在心底松了口气。
聂知熠下了车,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肩膀上:“我应该给你打个电话的,墓地那边正在挖电缆,信号很差。”
“墓地?”
“嗯,去了聂予桑她妈妈的墓地。”
翟双白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他们居然去了墓地。
“他这是?”
“他承认了他绑架的是他的妈妈,他做过了dna比对,只是没有勇气承认。”
“所以,今天又是坦白局?”翟双白深吸一口气,吸进了春寒料峭的春夜里的冷空气,满胸膛都是冰冷的。
“算,也不算。”他搂着翟双白的肩膀慢慢往里面走。
聂知熠的身上有泥土味,走进屋里翟双白看到他的衣摆处有些许泥巴。
“你们这是种地去了?”
“他把他妈和我妈的骨灰盒调换了地方。”
翟双白知道的,十几年前去世的那个,是聂知熠的妈妈,但是她的墓碑上刻着的是聂予桑妈妈的名字。
这麽多年以来,她连死了都不能做自己。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回到房间,翟双白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给自己放洗澡水:“所以,你们整个晚上都在掘墓?一定要自己挖吗,墓园的人呢?”
“他要亲自调换过来。”
“他说了什麽?”
“没说什麽,只是说他这几天一直在做梦,梦到爸,梦到爷爷,也梦到他母亲。”
在热气升腾的浴室里,翟双白的脑子里仿佛也蒙上了厚厚的白雾。
这一次,她竟然一点都猜不透聂予桑到底想怎样了。
如果一切还是演戏,那只有一个可能性,用他的释怀来换他们的撤防。
“你觉得,聂予桑是打算修複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不明显。”
翟双白叹了口气:“为什麽,我们会这样被动呢?”
“因为,我们是在盼望,他真的要跟我们修複关系。”
聂知熠一语道破天机。
对,他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