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老了很多,头发花白,翟双白有点难过,开口的时候难免有点哽咽。
“师母。”
“小白来了。”师母向她伸出手,翟双白赶紧握住了师母的手。
“孩子都那麽大了。”师母欣慰地笑:“挺好挺好,快进去吧,你师父今天一早就起来了,等着你呢!阿芹,你赶紧去泡茶,师徒俩好久都没聊聊了。”
“好咧好咧。”
翟双白摸了摸宗考的脑袋:“乖乖陪着奶奶啊。”
“嗯。”宗考用力地点了点头。
翟双白踏进屋里,听见师母柔声跟宗考说话:“你叫宗考啊?”
“嗯,我叫宗考。”
“你几岁了啊?”
“虚三岁。”
“还知道虚岁啊,哈哈,跟你妈妈一样聪明。”
我的感觉不重要
师父的书房,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到处都是书,书架上都放满了,有的都架在柜子顶上,翟双白早就说给他换个房子,设计一个小型图书馆那样的书房,蒋维不愿意。
翟双白走进去,师父背对着她坐在椅子里看着窗外,阳光从窗棂间洒进来,落在他已经完全白掉的头发上,和灰色的羊毛背心上。
翟双白认出来,这件羊毛背心是她送给师父的,看背心的磨损程度,应该是经常在穿。
“师父。”翟双白鼻头酸楚,轻声呼唤。
蒋维似乎一惊,好像刚才在打盹,这才颤巍巍地转过身来。
他摘下老花镜,放下手里的一本书,先是自嘲地摇头叹息:“哎,老了,一拿到书就犯困打瞌睡。”
说罢,他擡起头看着翟双白。
几年不见,师父已经垂垂老矣,翟双白好像都记不起他以前头发浓密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一时之间,翟双白不知道该说什麽。
还是蒋维笑着向她招招手:“来,这边坐。”
这时芹姨送茶进来:“小白,这杯是你的,铁观音,很浓,对不对,我没记错吧!”
“芹姨的记性比我都好。”翟双白说:“一点没错。”
“小白,你的嘴变甜了。”芹姨笑着道:“蒋律师,这杯是你的,别喝太多,晚上睡不着。”
芹姨送完茶就出去了,翟双白打开杯盖,看着那些卷曲的茶叶在滚水中缓缓舒展开来。
她还是不知道该说什麽,千言万语就像是一团纠结的线团,找不到解开的头。
还是蒋维打破了沉默:“昨天何斌跟我说,你要打听郑忠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