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但凡回到邺城,就肯定落入聂予桑的手里,她死就死了,反正宗考有人会把他养大,只是师哥,她连累了他。
撑不住了,翟双白忽然眼前一黑,猛然间就看不见了。
她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竟然连自己的手指头都看不见。
所有感官都在渐渐失灵,耳朵仿佛也听不见声音了,她好像被装进一个密封的罐子里,外界的声音被隔绝在罐子外面似的。
外头好像有嘈杂声,也好像没有。
她听也听不清,看也看不见。
好像有人在摇晃她,在喊她的名字。
她连把眼睛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翟双白渐渐醒过来,她脑袋很晕,但是眼睛能看见了。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壁,终于,不是到处都是透明的玻璃墙了。
“醒了?”
她随着声音看过去,聂知熠坐在她的床前。
她不知道聂知熠什麽时候来的,但是他脸上有伤,猜也能猜到她是怎麽到医院来的。
她动了动手,有点刺痛,低头一看她在挂水。
“营养液。”聂知熠解释:“你营养不良和缺水,不能马上吃东西。”
翟双白不置可否,打量他脸上的伤:“你沖进重围来救我?”
“不必感谢我。”
她嗤笑:“你想多了,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我和聂予桑的博弈还没分出输赢。”
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聂知熠也不恼:“我的错,应该等你饿死了来收尸。”
这算是求婚?
“宗考安顿好了吗?”挂了两袋营养液,翟双白才算有了点力气。
“放心。”
有了聂知熠这句话,她就真的放心了。
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她开始信任聂知熠。
原本最提防的敌人,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不设防了。
她躺了一会,闻到了白米粥的味道。
聂知熠打开保温桶的盖子,盛了一碗粥喂她。
好多天粒米未进,满鼻子都是米粥的清香,简直人间美味。
“饿了那麽多天,就给我吃白米粥。”明明吃的狼吞虎咽的她还吐槽。
“就是因为饿了这麽多天,才不能马上暴饮暴食。”聂知熠只喂了她一小碗:“先吃这麽多。”
翟双白意犹未尽:“白米粥都不让吃饱?”
“慢慢来。”他拿着空碗去洗手间洗。
翟双白有了力气,就开始盘算何彬的事情。
他洗碗出来,见她眉头紧锁眼珠子乱转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事情。
他把一个文件袋放在她的被子上:“何彬那个案子的所有资料。”
翟双白立刻打开仔细翻看,所有证据对何彬都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