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人多眼杂,不要轻举妄动。”这是聂予桑对聂振成的忠告,但聂振成充耳不闻:“这是最后的机会。”
终于上到山顶,来到祠堂。
女人们忙着打扫一下祠堂,把带上来的贡品放上去,再整理聂广生的遗物,把他最喜欢的东西烧给他。
渡一切苦厄
一切準备妥当,和尚们也上山了,在一块平坦的地面上席地而坐,敲着木鱼念经超度聂广生的亡魂。
聂家衆人站在旁边,时不时跟着大师傅跪拜,平均一分锺就要跪拜一次,虽然是平地,但是地上都是一些粗粝的小石子,很硌膝盖,跪了几次衆人就有点苦不堪言,纷纷小声抱怨。
女人们大多受不住,又冷又累,就回到祠堂去休息了,聂天奕那几个也跟着过去了,外面就剩下聂知熠他们。
这时一个和尚过来,让一个人跟着他去前面点灯,平地上画了一个阵法,每个阵眼处都放着一盏长明灯,点燃灯光指引聂广生的魂魄往生。
聂锦航擡起头,目光掠过衆人,对聂知熠说:“老四,你去吧。”
聂知熠便起身跟着和尚过去点灯,这时翟双白就落单了,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聂振成心里一阵雀跃,再一次跪拜的时候,他的手悄悄探进了怀里。
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有一把枪,做了消音,近距离射在人的身上,声音很小,山顶风很大,这声音足够被掩盖。
聂振成擡起头,翟双白就在前面,隔着聂予桑。
趁衆人跪拜,聂振成悄悄地挪到了聂予桑的身边。
聂予桑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回头一看,聂振成正好从大衣里掏出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準了翟双白。
他们在最后一排,除了聂予桑,没有人看到聂振成的举动。
杀了翟双白之后的事情,聂振成也计划好了。
这是在山上,一脚踢她下山,至于聂知熠,聂振成也打算一次性解决了,就地就挖个坑埋了,反正这个山头一时半会不会开发,邺城人都默认了这个山是聂家的,埋在这里永远不会有人发现。
至于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对于聂家来说,这是小意思,随便公关一下,再说聂家自己人不追究,翟双白也没有什麽兄弟姐妹,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聂予桑没有阻止聂振成,随着大和尚又一次让他们跪拜,聂予桑双手合十虔诚地跪了下去,将两只手摊开放在额头的两边,额头对着粗糙不平的地面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
阴风骤起,刮起地上的尘土和砂石,迷了衆人的眼。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惹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和尚们念着心经,聂予桑也跟着念起。
余光中,聂振成已经举起手枪对準了翟双白的后背。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複如是”
聂予桑想,他到底有没有爱过翟双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