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躁地喊:“别睡!”
她迷迷瞪瞪:“我,我困”
“别睡!”
他又吼:“你再睡我就把你扔在地上。”
翟双白怎麽觉得,他不会那麽做的。
忽然,莫名的,她对这个男人有了某种不该有的信任。
但她也没有再闭上眼睛,努力把眼睛正到最大,死不瞑目似的。
不过,医院很快就到了,比翟双白想象的要快。
她被送进急诊室,医生简单询问检查后,初步诊断急性肠胃炎,打了一针又挂上了消炎药水,翟双白躺在病床上,这才顾得上问聂知熠。
“宫千桐”
他仿佛如梦初醒:“她还在便利店。”
说完,他立刻起身跑出了病房。
听着他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此时此刻翟双白想的竟然是。
聂知熠放弃宫千桐来救她,又是一个怎样的阴谋。
要破冰了?
)k宫千桐什麽时候送进医院的,翟双白不知道,她后来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天还没亮,眼睛一睁,聂知熠就靠在她床边的椅子里打瞌睡。
他抱着双臂,用胳膊肘顶住椅子的扶手以防自己睡着了摔倒。
翟双白看到了他手背上鲜明的齿痕。
她就是一条狗啊,咬的这麽用力。
她忽然有点难过,不管阴谋阳谋,她发现除了朴元,聂知熠竟然是对她最好的男人。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聂知熠好像脾性大变,至少是对她,再也没有以前的暴戾。
他甚至百依百顺,他甚至无微不至。
甚至甚至,此时此刻,衣不解带的守在她的床前。
她看到了他的下巴上冒出来的青青胡茬,忽然想摸一摸,就伸长手臂摸了一下。
胡茬很粗糙,她不但摸到了胡茬也摸到了他下巴上的疤痕。
她曾经最厌恶,最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的一个人,在这一瞬间,她的心的某一处,仿佛裂开了一部分。
她知道,她结冰的心湖已经在慢慢破冰。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因为,结冰很难,但是破冰也许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且只要有个小裂缝,就连冰山都有可能会很快倒塌。
忽然,聂知熠睁开了眼睛,他们四目相接,翟双白愣了一下赶紧缩回手。
“你怎麽睡在这里?”她装作语气轻松:“刚才你睡得都流哈喇子了。”
聂知熠知道并没有,他没说话,低头去查看她手背上的针头,刚才她扬着手回血了,现在不滴药水了。
聂知熠起身去叫来护士,护士重新给她扎了针,嘱咐道:“这下别乱动了,本来血管就细。”
护士嘱咐完就走了,聂知熠问她:“感觉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