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倒挺冷静的:“孩子在一岁以前喊妈妈都是无意识的,牙牙学语而已。”
聂知熠冷眼旁观,忍不住摇头:“不管有没有意识,对于孩子第一次叫妈妈,你的表现也过于冷静了一点。”
“反正他迟早都会叫。”翟双白亲了亲他,把孩子给阿姨让她喂宗考喝牛奶。
宗考在阿姨的怀里乖乖地喝奶,他们就去露台吸烟。
看着不远处墨黑的山峦,翟双白说:“尽快安排宗考去国外吧。”
“其实,他一天天在长大,每天的样子都不同,过几个月就算再出现在聂予桑的面前,他都认不出宗考了,而且你的戏那麽好,他已经笃信无疑宗考死了。”
“我不会让他再回邺城了,我也不会让他再出现在聂予桑的面前,把他送得远远的我才放心。”
“你觉得你什麽时候能脱身去陪宗考?”
“你肯让我脱身了?”翟双白吸了一口烟,仰起头反问聂知熠:“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月娘月光光
聂知熠没答话,黑夜中翟双白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他的沉默告诉她,她随时可以抽身而退。
翟双白忽然在聂知熠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种东西。
那种东西叫做斗志。
翟双白靠在栏杆上好奇地端详他,他吸完了手里的烟,将烟头丢进露台外面的水沟里。
翟双白立刻走下露台,从水沟里捡起那个烟头用纸巾擦干净,然后将烟蒂撕开,再用打火机点着烧掉。
聂知熠趴在栏杆上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如果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律师的话,还以为你是刑警出身。”
翟双白笑了:“这种地方忽然出现了价值不菲的雪茄烟头,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从小都这麽严瑾?”
“也许是吧,自从第一次有人冒充以湄的亲生父母来骗钱骗人的时候,我好像就化身了警犬,对任何人都很警觉。”
“你对她们这麽在意,不怕她们成为你的软肋,就像宗考?”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软肋,还有活在世界上的意义吗?”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
“聂知熠,你爷爷的那件事,你弄清楚了吗?”
他又点燃了一支烟,但却没有马上吸,就夹在指间中,寥寥升腾的烟雾遮挡住他的面孔。
良久后,他自嘲地说:“你不认为我爷爷就是我害死的吗?”
“从来没。”
他笑了,趴在栏杆上笑的肩膀耸动:“因为发现我人性的光辉?”
“倒也不是,我接任何案子从来不看人性,只分析这件事情的合理性,人性是多变的,但是案子本身的合理性和逻辑性,是不会变的。”
他转过身感兴趣地看着她:“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