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交手的时候,盛枝郁几乎不对陌生人留情,他就知道如果这个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会相当不妙。
见他不打算回答,盛枝郁哂了一声:“你刚刚说你的目标是我,骗我?”
祁返垂眼轻笑:“不算。”
如果盛枝郁是盛懿那一边的,那就不算骗。
盛枝郁当然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回过头。
守在身旁的小黑豹很快跟上他的想法,从祁返身侧绕走,跟着主人离开了水潭边。
那支只跳了一半的舞,就这么没了后续。
模拟场只剩下一人,寂静重新交织密布。
祁返走到池边缓缓附身,伸手掬起一捧水。
刚刚已经奄奄一息的小水母在他的手心漂游了两下,又渐渐恢复了生气。
祁返眸色低垂,思索出神时,身边的草丛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转眸一看,一颗圆圆的黑色脑袋从草里钻了出来。
小黑豹眨巴眨巴眼睛,张开嘴朝他低低地叫了一声,然后脑袋往他这边靠了靠。
这是,求蹭蹭?
祁返先前沉闷的心情忽然好转,将掌心落下,轻轻抚过。
小家伙还在,那就证明着盛枝郁还没离开模拟场……小队长还有话想和他说?
他一时分神,没有留意到指缝之下小黑豹逐渐转变的眼神。
小家伙敷衍地蹭了他的指头两下,然后找准虎口,迅速地露出獠牙。
“嘶……”祁返吃痛,却没有推开小家伙。
小黑豹在他的手上留了两个血洞,然后才用粉嫩的小舌头舔去血迹,装模作样地朝他哈了一下。
然后一头钻回草里,窸窸窣窣地消失不见。
祁返留在原地,看着鲜血蔓延的手心,没忍住轻笑。
舔他一下,还两个齿印。
小队长真记仇。
元旦之后,训练恢复如常。
六十九比以往更早一个小时收到集合的通知,十二个哨兵很快整齐地列成一队。
祁返刚站好,身侧的薮猫就凑了过来:“昨天真可惜啊。”
祁返:“什么?”
“舞会的事儿啊。”薮猫遗憾地叹了口气。
舞会上他们没见到小队长,便也没了邀请的兴趣,就在中央礼堂吃了点东西聊了会儿天就散了。
没人知道祁返又去了模拟场。
祁返笑了笑没有回答,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握紧。
小黑豹昨天晚上咬得深,他花了一点时间包扎……好像每次和小队长独处的时候,多少都会受点伤。
“人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