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返轻慢挽唇,低声道:“小队长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总得有个人守夜。”
虽然现在的监测报警器能捕捉到十公里以外的动静,但盛枝郁还是习惯留一只耳朵醒着。
这是他的个人习惯,他也不要求自己的手下学习,毕竟战场上哨兵的精神力比什么都重要。
……祁返为什么总能察觉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盛枝郁垂下眼:“所以你就这么守了一夜?”
“如果这会让你有负担的话,”祁返笑着转了个身,轻趴在装甲车上,“那我说我是觉得你差不多快醒了,所以特意过来作秀的,你会好接受点吗?”
他总是这么随心所欲,随意散漫。
盛枝郁思索片刻,往他的方向迈了一步,轻轻贴近。
即便知道他不会做什么事情,祁返还是被这张缓缓贴近的漂亮脸蛋扰乱了心跳。
……晨起的时候,不能看太过漂亮的东西,容易有冲动。
他正想克制一下自己,盛枝郁的手却忽然落到他的腰上掐了一下。
站了一夜的肌肉还没解除僵硬,这么一捏,先前所有跃跃欲试的冲动顿时被压了下去。
祁返甚至险些低叫出声。
盛枝郁眯眼笑了笑:“既然决定让我好接受点,那你就配套做个广播体操,别让自己的疲惫那么显眼。”
……把关心说得那么复杂,也就小队长了。
祁返瞳色微烁,在盛枝郁做完恶作剧准备退离的时候,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轻轻往怀里一带。
盛枝郁脚步不稳,就这样被他带入了怀里。
他的怀里还有夜风的味道。
“我其实不太清楚小队长你是怎么看我的,一个逾矩的卧底,一个不自量力的向导,还是一个自作多情的暗恋者?”
祁返的声音伴着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廓上,把盛枝郁的耳尖染得又酥又痒。
偏偏这个人不知是不是睡得不太好,心跳声还很明显,咚咚,咚咚,快得有些不太正常。
这些杂乱的因素叠加在一起,导致盛枝郁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把他推开。
然后就听到了他后面的那句话。
“不过,在抛除这些之后,我其实是个男人。”祁返漫出了一阵淡淡的笑意,低声提醒,“盛枝郁,男人的腰不能随便碰。”
是啊,不能随意碰。
昨天盛枝郁就领悟到了这一点。
但他掐祁返,明明只是想以牙还牙,并没有……
温热的耳尖忽然烧起热意,盛枝郁一把推开了祁返的肩膀,忍下了揉耳朵的冲动:“我警告你,下次再这么和我说话,我就动手了!”
说话就说话,亲人耳朵是什么毛病。
祁返含笑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轻抬双手示意认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