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香气却已经勾得人食欲大发。
盛枝郁哦了一声,用树枝戳了一块儿放进嘴里。
……是比视觉和嗅觉反馈得更加好吃的味道。
不腥不腻,很鲜嫩,香料的调味也恰到好处。
祁返看着他圆润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些,然后依然矜持地进食时,略微地闪过了一丝……失落。
还以为能看到小猫狼吞虎咽呢。
两条鱼足够肥美,盛枝郁的饥饿感最后得到了满足,甚至还有一点剩余。
他本来犹豫着要不要把剩下的这点吃光,毕竟野外食物珍贵,但祁返已经自然地把手伸过来取走。
盛枝郁抬眸:“……你不够吗?”
祁返轻笑:“没有啊,只不过我听说,猫不可以吃太饱,容易消化不好。”
好像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人对他的定位了。
盛枝郁懒得反驳,起身去河边观察流向。
有了河流,那么自然就有上游和下游,他需要做的只是判断哪一处会通向外界。
袁羯死了,六十九其他十名成员的安全他还无法确定,军部的援军什么时候到达,盛懿知道六十九出事的消息之后会怎么做……
一大堆被他短暂搁浅的问题又重新卷了回来。
如果找不到出口怎么办?
如果盛懿察觉到了什么,为了不让自己的目的暴露而舍弃六十九怎么办?
如果……还有其他队员变异了怎么办?
问题接连不断时,盛枝郁的腰却被祁返从身后环住。
向导很自然地感受到他有些沉闷的情绪,随后贴在他的颈窝处轻轻蹭了蹭,嗓音低哑:“在想什么呢?眉头锁得那么深?”
盛枝郁垂眼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但又不想推开。
随后,就这么听之任之地让他抱住。
“我在想,我当时让你去照顾好其他队员,你为什么不听。”
“哦。”祁返挽唇亲了亲他的后颈,余调漫长,“原来是秋后算账。”
“……”盛枝郁偏过了头,忍住了皮肤上蔓延的痒意,“六十九被惩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不听从军令,擅自行动。”
“嗯。”
祁返笑着应了一声,随后又理所当然:“但我是卧底,卧底是不用听从命令的。”
……听起来还挺骄傲的。
“不要焦虑,越是困难的处境越需要冷静。”祁返的手徐徐下落,触到盛枝郁伤口的位置,“这里还疼吗?”
盛枝郁低头。
从水里出来的时候,他稍微观察过自己的伤,已经没有刚受伤溃烂时那么严重,但确实没有进一步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