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薄祯说我和他的原初代码一样,但这其实是因为我的母亲。”祁返垂眸,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我的父亲曾经你一样,是被选入快穿局的人,他签订了协议,在完成任务之后想要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
“但是,他在最后一个副本遇到了我的母亲,然后他们有了我。”
薄祯这种中途自我觉醒,擅自脱离位面的叫流窜犯。
而祁返这样的,叫恶种。
快穿局明令禁止任务执行者在未完成合同之前和副本目标产生情感,更别说祁返的父亲。
他爱上的还不是主角。
而是那个副本里恶贯满盈的女反派。
“父亲觉得她是个血肉丰满的人,被剧情影响,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入死局很不公平……所以他们两个逃了。”
只不过他们的出逃和薄祯比起来,更加轰动。
祁返的父亲入侵了主系统,修改了代码,颠倒了数据。
他的母亲差一点就真的从三千世界逃脱出来了……要不是因为怀孕。
“而这场叛逃的结局是,我父亲的合同作废,彻底死亡,母亲所处的副本被修正,她作为不稳定角色被删除。”
这当然不是快穿局的最终判决,快穿局要的是三千世界恒定运转,不得和主世界有牵连。
当时得判决结果是扣除员工业绩,修正副本格式配角记忆,结束他们相连的唯一羁绊……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后来,两位进行申诉——他们想用两条命换祁返的降生。
即便祁返后来长大了也只能作为快穿局的一员,永生永世不可脱离。
……快穿局接受了交换。
祁返的诞生意味着双亲的死亡,快穿局不希望他背负沉重的过往长大,所以并没有给他灌输父母的概念,交由冷部长和他的系统负责。
因为身份特殊,所以监管祁返数据的系统拥有最高权限,外人无法随意探测。
祁返的整个童年就是在系统的监管下,从三千世界的窗口里窥视着各种和他一样没有父母独自生活的同龄人,接受他们的成长环境,理解他们的待人处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从小小地窗口里,看到了小小的盛枝郁。
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孩,出乎意料的坚强坚毅,从人贩子窝里逃出来,躲着人群流浪。
祁返第一次生出了“同类”的感受,可是他才以这两个字为底色,和素未谋面的盛枝郁建立起某种连接,他就遇到了盛懿。
遇到了一个能给他归属的人。
当时的感受,说是“背叛”有些过了,但祁返确实有种又被遗留的感觉。
甚至对盛懿这个人产生了隐隐的……敌意。
那几年的祁返好像在斗气,不怎么愿意打开那个名为“盛枝郁”的窗口,毕竟偶尔打开,他能看到的只有盛懿带着盛枝郁过清苦却快乐的生活。
这种感觉有点讨厌。
直到后来系统告诉他,盛枝郁又回到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