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习顿了顿:“如果提前十分钟送进医院,我母亲是能活下来的。但我没打电话给任何人。”
“其实……”宴习抬头望着天,眼角湿润:“那时我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呼吸,我只是远远地、安静地看着她。但我知道,她需要的……或许就是解脱……所以,我选择了让她解脱。”
但这个选择也成了宴习终身的遗憾与愧疚。
桑榆捧住他的脸,双眼真诚且坚定地看着宴习:“你没做错,不要把假设的结果安在自己身上。父母对孩子的爱也许并不是最纯粹的,但孩子绝对是这个世上最爱爸爸妈妈的人,你很爱你的妈妈,她是知道的。所以不要自责和愧疚,你要做的是告诉妈妈,你活得很幸福。”
“真的吗……”宴习沙哑问。
“真的。”桑榆大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泪,背对着落日大道吻上他的唇,“我发誓。”
宴习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小狗:“就亲一下吗?”
桑榆轻笑:“那你想怎么样?”
“再亲一下。”
“不亲。”桑榆挖了勺蛋糕送进嘴里,却被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蹭过来一口叼住勺子。宴习说:“我要吃你的。”
“不给。”
“我就要!”宴习张大嘴就往桑榆的蛋糕一口咬下去,沾了一嘴的白色奶油。
“笨蛋,看看一嘴都是!”桑榆骂道。
“那你给我擦擦。”宴习扬起下巴说。
桑榆看着他臭屁的小表情就忍不住发笑,无奈说:“好~我给你擦擦。”
抽出纸巾,桑榆的指尖隔着柔软的触感慢慢摩擦宴诚的唇角,那微红的唇轻轻张开,隐约看到里面白色的贝齿。上次触碰宴习的贝齿还是过年的时候……
手腕突然被宴习猛地捉住,桑榆动作一顿,抬眸撞上宴习那滚烫疯狂的眼神。两颗心脏明明隔着胸腔,此刻却莫名共鸣,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想放肆地掠夺、征服、缠绵……
宴习盯着桑榆嫣红的薄唇,呼吸失控地加速,喉结上下滚动。他低下头,缓缓倾身而去……
桑榆握住他掌心的手愈发用力,他只觉得肌肤相触的地方烫得烤灼一样,连同把他的心也一起悬空架起火烧,头脑一片发白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暧昧的气氛:“怀叔叔,我把相机拿来了!”方致远蹦蹦跳跳的脚步一停,他看着门口奇怪的桑榆和宴习问:“你们在干嘛?”
桑榆≈宴习:“……”我们想亲嘴!
花店重新开业,肯定要合影留恋。一行人凑热闹地轮流拍照,拍到最后桑怀朝桑榆和宴习招了招手,“我们一家拍张全家福。”
方叔亲自掌机,“来来来,靠近点。”
桑榆和宴习站在中间,桑怀和白凝心在两边。
“汪汪汪!!”小美闯进镜头,扒拉桑榆的裤腿。
大家见状都哈哈大笑。
桑榆把小美抱起来,宴习摸了摸它的头。
“一起拍。”白凝心笑着说。
“看镜头——”
“咔嚓——”
一纸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