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何媛媛你翅膀硬了。那你滚!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我看你吃什么穿什么!”何爸爸向四周看了眼,逐渐有人围过来。他避免‘家丑外扬’,压低声音威胁何媛媛。
但何媛媛已经有经济能力,说话也硬气:“任何在没有经济能力的子女面前用金钱来进行要挟的父母,都是软弱无能的人。因为他们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施展自己的的‘权威’,可这对子女而言不过是时刻提醒她(他)是个寄人篱下的陌生人!你要是以‘养老’的目的来生儿育女,我劝你做人最好公平点等价交易,你怎么养年少的我,我就怎么养年老的你!”
“何!媛!媛!!”何爸爸怒喝,此刻连那些虚伪的面具都无法伪装。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何妈妈赶紧上去对何爸爸小声说:“算了算了别说了,回家再说。”
何爸爸经过提醒立刻敛起表情,硬是扯出个维持体面的微笑,但握紧拳头对何媛媛怒目而视,压着嗓音说:“你要是滚了就别回来!”
“不回就不回!”这句话不是何媛媛说的,而是从楼上霸气下来的陆妈妈说的,她直接把何媛媛拉在身后,嗓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何媛媛是我干女儿,没人疼我疼!走,媛媛我们回家!”
陆妈妈临走前还往周遭骂了圈:“看什么看,再看我眼珠子都挖了你们的!闲得没事干种地去,有那么闲功夫怎么不多挣几个钱,再看、再看!!”
一圈人被骂散了。何家夫妻当然也上楼去。
热闹的17街瞬间安静下来,宴习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这个夏天事很多,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桑榆和他十指相扣,“我们也回家吧。”
宴习点了点头,捉住桑榆的手紧了几分。
“小榆,小宴——”
“爸爸(叔叔)。”两人一回头就看到桑怀在马路的人行道上走过来。
17街的马路两旁都是老式十几层高的楼房,墙皮掉落,砖块变色,生锈的防盗网发黄破旧。横七竖八的电线在一栋栋的房子间相互交错。洪水过后的街道不停消毒冲洗,干净到近乎发白。
上午的天空晴朗蔚蓝,现在却灰蒙蒙一片。远远望去,整条17街好像陷入了没有生机的荒芜。天上的黑云重重压下来,显得此刻的夏城压抑枯萎。
桑怀手里捧着束花,这是他给白凝心带的,他远远地笑着说:“你们是在等……”
“嘭——!!!”
一声巨响彻底给夏城蒙上灰色的阴影。
先是一阵人声慌乱,接着是警笛长鸣、救护车嘀嘟嘀嘟的尖锐嘶叫划破夏城。医务人员训练有素地快速跑下来,警察立刻封锁现场,一切在厚重的气氛中井然有序。
随后有消息传来——
黄千兰跳楼自杀了。
她死在了桑怀眼前,血贱了桑怀一身……
厉子曜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