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颤了颤,脸上表情有些无措:“……我不知道。”
肖平放轻了声音,见她在自己面前有了些怯意,莫名就有些心软了。他与她靠近了一些:“那,你给我说说他吧。”
她现在仗着他是凡人,什么也不知道,硬要编纂一下荡气回肠的前世故事,也能让她避过他这一系列的盘问。
就像说他就是这邰晟的转世一样。反正他毫无记忆,一切早就死无对证。
“说说他的前世今生。”说说他如何爱你。
“肖平,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姚姯张了张口,最后却只问出了这句话。
她只觉得心头梗塞,胸中憋闷的厉害。想过要面对毫无记忆的邰晟,可是她从没想过,有一日,他对着自己曾经的肉身吃醋生气,然后怒气冲冲地质问她。
肖平摇头:“没有,我信你。”他笑了笑:“我一个凡人,你有什么好骗我的。”
姚姯抿了抿唇,心中下起淋漓的大雨。她突然词穷,此刻仿佛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两人这么些年,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陌生又疏远过。
姚姯只觉得颓败。
正巧下属前来敲门。有公务上门的姚姯甩下一句“我先去忙,回来再同你细说。”逃也似的离开了。
离开前还不忘提醒他,要他把药吃了,不要离开神意门。
肖平笑了一声,乖巧点头,送她离开。
肖平站在原地,打量了一眼她藏在阵法中,与他眉眼相同的男子。一双眸子终于彻底冷了下来:“我自然会好好等你,等你编好故事。”
姚姯离开殿内,肖平不久之后就随之而出。
身边有侍从恭敬地过来,叫了一声:“大人,不能出殿。”
肖平意识到自己被禁足了,他嗤笑了一声:“我算什么大人?我不过一个被囚在这里的脔宠。”
侍从脸色惨白地跪下:“大人慎言。”
肖平扶他们起来:“你们怕被姚姯责罚?”
门外姬天灵正好带了药过来,见了姚姯不在,知道她去忙了,就把药丢给门口这几个她的心腹下属,转头寻她去了。
“属下不敢,大人用药时间到了,还请用药。”几个侍从本来就比肖平矮,如今低眉顺眼的模样更显得矮小。
“这药,究竟是为了治好我,还是为了将我永远囚在这里?”肖平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大人兴许与神君有了些误会,等神君回来自会同您解释。还请您先喝药。这是治疗您身体的亏空的,补气安神的。”姚姯的侍从也觉头皮发麻,怪道刚刚神君出门时脸色不好,原来是惹了这位不高兴了。
他们直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但这人总不能他们来哄,这位当年可是神君首席,谁人不知他为人清冷严肃,他们硬哄也是拿热脸贴冷屁股。
“好,我喝。”肖平意味深长笑了笑,倒是顺从把药碗接过去,一饮而尽。
几个神使都松了口气。
“作为条件,你们给我讲讲,这位邰晟的故事。”他凌厉的目光瞥过在场众人:“记住,我要一字不落,不添油加醋地知道,他全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