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骑在马上,家将将其护在中间。他也身背弓箭,手持弯刀,单手御马,混在其中要随御驾走
桐桐只顾得上看一眼,见他领口金光闪闪,便知道他早就打造了金丝软甲贴身穿着,从肚腹到脖颈都护住了。除此之外,今儿还穿了软甲,头上带着盔甲。
身边的护卫排列绝对科学,五个人一个战斗小组,足以将他护持的密不透风。
两人在战场上对视了一眼,四爷扬起手里的刀,虚空划拉了几下,桐桐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御马驰骋在西南这一线,绝不叫人靠近这一条生命线。
杨广只一身普通士卒的打扮,混在人群之中。穿着显眼的,并不是他本人。乃是宇文家后辈做了他的替身。
他被护卫者一路超前,看着林桐那两把锤子所向披靡,看着李世民身先士卒杀敌勇猛……他将此二人的面容记下,回头已经叫画师将其画下来,流传于后世。
宇文述与司马德戡对视一眼:需得尽快走,此二人勇武,真若追来,则事难成。
杨广一行逃出升天,回头看,乌泱泱的人群,喊杀声震天的战场……远去了!尽皆远去了。
而这回都城的一路,暴民屡屡骚扰,言称要诛杀昏君。
杨广惶惶不可终日,夜里竟是不能安枕。
骁果军中有人溃逃,有人毫不避讳的聚在一起,言说造反的可能性。
宫人们从他们旁边路过,这些人也一点不顾忌!宫婢不敢瞒着,将此事秘密告知于皇后,萧皇后坐在马车上,良久才道:“天下已然如此,告知陛下又能如何?不过是令陛下徒增烦恼罢了。”
别人是否告知于陛下,萧皇后并不知晓。但是她……并没有再告知于杨广。
回都城洛阳,是夜,宫内着火。杨广迅速的躲入宫中草木繁茂处,直到火灭,直到身边近侍找来,他才从藏匿之地钻出来,“是乱民放火,欲要焚杀于朕?”
“并非如此!意外而已。”
意外吗?朕刚回宫,这便起火,你们告知朕这只是意外?
他装若疯癫,呼喊道:“传——传——宇文述——传来护儿——传司马德戡——”想了想又道,“传李三郎——”
四爷被传召,也听闻宫中起火的事。
禁卫军骁果军已然逃离三成,其余人等心思各异。这其中还有收容的逃犯,而今司马德戡与宇文述又眉来眼去。宫里起火,是骁果军自己所为,还是受人指使,故意吓唬杨广,这可不好说。
反正,洛阳城之外,四处皆乱民。杨广亲眼目睹了这乱局,只会觉得洛阳已不再安全。
站在大殿里,杨广问说:“北巡之后,当南巡。”
来护儿猛地抬起头来:陛下,您在说甚?
却不想宇文述接话道:“陛下说的是,臣这便去准备江都之行。”
四爷:“……”历史上也是如此,为何是宇文家在江都弄死了杨广呢?杨广面对突厥之祸,面对中原民乱,他避开了!名为南巡江都,其实就是避祸!
看!自己推了一把是事实,宇文家谋划也是事实,司马德戡背叛更是事实,然则,他若不是心存惧怕,只想着避祸,宇文家想要得手并不容易。
就听杨广说:“留来护儿戍守京城——”
四爷看了来护儿一眼,洛阳乃京都重地,需得嫡系的,忠诚的,绝对的精锐驻守。将来护儿留在洛阳,正是宇文家求之不得的。
于是,几乎没怎么停留,御驾南巡,前往江都。
南下的御舟之上,杨广站在船头,眺望洛阳城,而后问身边的李三郎:“你说,朕还回的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