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担心?”陈令禹反问。
黎芝娴怼他:“我不担心你我担心谁?担心李总吗?”
“没事。”陈令禹想了想,说了句很中二的话,“有你在,我可抵万难。”
然后自己又觉得很尴尬,指了指路边的便利店说:“去买套。”
套是没有买的,因为便利店前面不能停车,只能遗憾离场,这一离场就又把这事暂时搁置了,实际上接下来几天两人忙得连环转。
因为想到对方是国际友人,又走了大使馆的程序,陈令禹去申请了对方提供的证据资料,尽管要求外国人起诉时提供的资料必须有中文翻译,可陈令禹还是不放心,非要黎芝娴一对一帮他对应翻译了一遍。
很快就到了第一次开庭的时间,陈令禹向法院申请带了个翻译,还好黎芝娴当年在欧洲的时候为了赚学费和生活费就考了翻译证书和语言证书,这次又能和陈令禹并肩站在法庭上。
陈令禹这一次着实是有点冤的,明明是李总任由自己的小侄子和人事玩阴阳合同那一套,到头来还是要替人冲锋陷阵,不过陈令禹倒是看得开,反正这也是他这辈子在沪市最重要的工作了,这件事情一完,他就立马回西城去。
因此,此次开庭,陈令禹将辩护方向着重到几个南美人没有就业证这件事情上,而对于阴阳合同的事情避重就轻。
不过对方的律师早就有备而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李颂坐在观众席上,脸色黑沉。
一番舌战过后,双方都没能分出胜负,法官还是选择了暂时休庭,等下次开庭的通知。
这一套流程黎芝娴倒是挺熟悉了,她刚刚在法庭上只需要向陈令禹翻译几个外国人说的话,但那几个人现在却不向当初来找陈令禹要说法的那样谄媚,直接翻脸不认人了,有些话黎芝娴都懒得给陈令禹翻译,不然平添他的烦躁。
结束开庭之后,李总留住了陈令禹和黎芝娴,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还要请他们吃饭,听得陈令禹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直接找了个借口和黎芝娴回家。
可惜正好赶上晚高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肠胃已经麻了,根本就没有了吃饭的胃口,陈令禹直接倒在沙发上放空。
黎芝娴去烧了开水,陈令禹家没有咖啡设备,她只好给两人泡了点茶,准备叫沈昊霖买点吃的来家里做饭。
“不要叫他。”
在黎芝娴即将转身的时候,陈令禹拉住了黎芝娴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然后抱住她的腰。
“就我们两个吃,不要叫别人。”
黎芝娴身材匀称,是属于看上去很瘦,但实际上又很肉感的那类,陈令禹靠在她的腰上,贴着她的小肚子,软软的很是舒服。
黎芝娴摸了摸陈令禹的脑袋,哄小孩似地说:“之前没有我的时候,你每次开庭都这样折磨吗?”
陈令禹很乖地摇了摇头:“没有,之前是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美好的生活,所以根本想不了那么多,但是今天在法庭上辩论的时候我就觉得好累啊,以前总是锱铢必较,但今天却觉得这场官司输还是赢我也无所谓,哪怕李总不给我发工资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然后和明颂节约。”
“你这就是典型的玩物丧志,哪有你这么不负责的律师?”黎芝娴笑话他,“该做好的还是要努力,虽然咱们在西城也不愁客户,但至少不能让这场官司败了你陈律师的名声不是?”
“随便你怎么说。”陈令禹根本不在意,“我好想回西城、回扎拉措,想和朋友们吃烤全羊、想骑着梅朵去吹风,而且还想福福了。”
说起福福,黎芝娴也确实有点想它了。
临走的时候,她把福福托给了边怡,让边怡每天早上起来和晚饭后都去遛遛,也想给边怡一个机会出去散散步,不能整天都在房间里坐着学习。
刚好今天周汐和杜泽易都回了扎拉措,黎芝娴直接拿手机打了个视频过去。
“想我了?”周汐接了视频,问道。
“想狗了。”黎芝娴说。
然后换来了周汐的两只大白眼。
陈令禹凑到黎芝娴身边,和她挤在一个小小的屏幕里,说道:“快给我看看我儿子,我可是太想念它身上的小狗味儿了。”
“别着急啊,我跟你俩说啊,你俩别生气,今天杜泽易说要牵他干儿子出去玩,应该是去了湖边,回来以后西高地白梗变成西高地黄梗了,你们要骂就骂杜泽易,什么小狗味儿,现在是臭狗味儿。”
周汐边说边调转了摄像头,正好拍到杜泽易抱着福福准备潜逃的狼狈样。
他还边逃跑边骂:“不是说好了把狗洗干净再接电话的吗?你怎么背叛我?”
周汐毫不留情地说:“哪有不让父母看儿子的道理?”
“行了,我们不骂你。”黎芝娴说,“快把福福抱过来给我看看。”
杜泽易护着狗,畏畏缩缩地回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一个心狠,把福福举到了他们面前。
这一下,一个巨大的脏兮兮狗头出现在画面里,毛发打结,嘴角边的毛也是黄黄的,不知道吃了什么,更好笑的是福福看着手机屏幕,歪着个脑袋一副状况外的模样。
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陈令禹更是护崽心切,说道:“我们回去的时候,你们俩必须得还我一个蓬松干净的牛奶面包福福。”
杜泽易连忙抓着福福的两只前爪,在视频里朝陈令禹和黎芝娴作揖:“对不住啊,对不住,真不是故意的,我干儿子实在太能跑了,也叫不住,小男孩嘛,调皮活泼一点是好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