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西推门而进。
书桌前,紫檀香炉袅袅升起,孟徐忻蔺正翻书看,干练的短发,端正英气,只不过这些年闭在家门玩起了相夫教子。
看见他进来,孟徐忻蔺微微抬眸,示意他坐下,合上书:“你的书房一如既往都是外语书,看得我头疼。”
徐敬西倒是没坐,微微笑了笑。
对方问:“郭建斌,怎么被你送走,这事其中有什么事?”
“我哪知。”
徐敬西不太承认,手从西裤兜出来,不急不缓将砚台推往对方手边。
继而,他补充:“文函不是公开了吗,上面写郭建斌癌症晚期,治不好,无法胜任。”
明明不是真实的,偏他说得从容不迫。
孟徐忻蔺整理衣袖,抬头:“你。”
还真是,自家人面前他还是说话留有七分。
果然姓徐,骨子里无情。
徐敬西不急不缓道,“除尽一切可能威胁位置的人,包括最了解自己的亲信。”
“郭建斌看着王瑞,王瑞看着他,两方提防,不需要我做什么。”他补充。
对他的行为,孟徐忻蔺没异议,更没反驳,认真翻书,做笔记。
“郭建斌真的病了,住进医院小半个月,晚年估计享不了多长时间。”说着,抬头看徐敬西。
实在是,这个男人面上没有半点波澜,震惊没有,担心更没有,无所谓的淡漠众生感。
索性,孟徐忻蔺没再问。
徐敬西笑了笑,说:“病没病,这重要吗,我可没心情关注他。”
323怎么,想我啊
话说得,人死就死了。
埋了,还能大方送上花圈。
侄子为人。
城府高深且说一不二。
孟徐忻蔺都怀疑是不是他私下里下毒的。
为前路开阔阳光大道,拿恩师祭奠,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再看徐敬西,分明29岁,一直在场身外的隐秘人物,却有如此号召力。
兵不见血刃就可帮徐家用该用之人,远离不该用之人。
“你这孩子,不爱看老黄历了。”孟徐忻蔺说。
泛指,他摒弃旧传统的‘以和为贵,以德服人’,他反之来。
‘以木仓杆子服人,以权威施压’
可同路的达贵又仰望于他父亲,同样又惧怕他的手腕,所谓,父子恩威并施。
早给年纪轻轻的徐太子玩明白了。
“我都不知道,等你再过几年,得狠辣到什么程度?”姑姑既担心他会不会太过,也担心他累到自己。
徐敬西说,“倘若权门舒舒服服地躺平,徐家能看得到希望吗,是这样对吧,姑姑。”
不无道理,听到窗外传来声音,不再将话题继续,“喜欢去美玩什么?”
徐敬西偏头笑笑,眼底匿藏几分淡静淡然:“打哪的闲言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