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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小洋楼。
小姑娘没等到徐敬西回来。
收好画画工具下楼,打开门,只见先前的黑衣人来回走动,片刻,两名黑衣人靠在花圃边,互相点烟抽。
打火机熄灭,两人不约而同聊起天。
“真的车祸?”
“车祸,过江大桥那儿,宋先生的车毁了,车尾,车头,全惨烈报废,拖车来拖走的时候,发动机还在冒烟。”
“这谁开的?”
“徐先生,用s档轰油门到底,负荷了。”
“…”
听闻,黎影眉头紧皱,这么严重吗,难怪还不回来,探探脑袋:“车祸?”黑西服大汉拿走烟,放到身后,尽量不给她闻到二手烟,颔首道:“嗯,是一些混混找人干的。”
混混?难道是船上的纹身团伙?尤记得团伙说要教训姓宋的…难道出事了吗,黎影小小声地:“徐…徐先生怎样?”
黑西服男摇头:“我们不清楚,刚刚只是接到电话,过来询问先生的安康,我们才知道事情缘由。”
“哦,先生好像在医院。”
“哪一家?”
那一瞬间,黎影着急忙慌地出门,一边上车,一边等黑西服保安回话。
“是…是中医一附属。”
陈荣一脸迷惑地从屋里出来,匆匆将手里的碗递给朋友,上车,开车。
去医院途中。
黎影拨通那串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漫长的‘嘟’声一遍又一遍,令人焦灼不安。
直到一声‘喂’,不是他,是宋政清。
“医院,16楼,外科诊室,我和他在这边。”
挂电话,黎影脑袋一片空白,不记得过去多久,浑浑噩噩来到16楼的外科诊室外。
诊门关合,秉承礼貌不敲门乱闯。
或许是担心,垫起脚尖,她微微看见一个左腿打满石膏,头颅缠满绷带的男人,医生的身型挡了视线,看不清伤者的脸。
是不是很严重。
明明白天还能对她好,对她笑,牵她的手,说要给她找学校研修,明明分离时矜贵得不可一世,明明他那么厉害,做事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明明…他那么无懈可击,那么优秀。
诚然,想起他对她的好,想起他的照顾,想起和他每一夜的点点滴滴交颈,眼圈不受控地泛起酸涩,眼泪蒙蒙。
拐角抽烟区,徐敬西漫不经心从里面出门,稍稍抬目。
小姑娘在诊室门外,努力垫起脚尖,对着高高的小玻璃窗口观望,看着里面的病人紧张得不行。
她总是一副不要喜欢他的样子,为什么却在无人窥见的地方才在意他。
真像个傻子,徐敬西倚靠在墙,沉默焚了支烟抽,清烧的烟雾里,整个人闷钝,寂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