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对她的偏见早就放下了,没有拒绝。
第二天准时赴约。
半年不见,她似乎更加温婉动人,远远看去,身上自带一股会令人平静的气息,哪怕曾经产生过那样的误会,可误会一解除,便是真心将迟非晚当朋友的。
她又比自己小,元霜不由生出了强烈的包容感。
就如曾经向笛对自己那样。
“怎么突然要约我见面,出什么事情了吗?”元霜问话时的表情柔和美丽,无端令迟非晚平静了下来。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要怎么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让你陪我逛逛。”
“好。”哪怕是这样无聊的请求,元霜也没有拒绝,“你是要买东西,送给谁,景南?”
迟非晚挽住了元霜的胳膊,这样的姿态会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看起来也更加亲密,“……算是吧,新年礼物,每个人都买。”
元霜没想那么多,只当她是拿不准主意,“
那好,我陪你挑一挑,不过有没有我的礼物啊?”
她开着玩笑,泰然平和的笑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迟非晚却抬眸,望着她美丽的眼睛,严肃而认真道:“当然有,不仅有你的,还有段先生的。”
为什么非他不可?
提到段寒成,元霜才算是真正明白了迟非晚约她见面的目的。
面上笑容一垂,连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些不知道了,只是那么僵着,半句话都说不出,喉咙像是被一块浸了水的木塞子堵住了。
迟非晚看出了元霜的局促和哑然,面上闪现愧疚之色。
“抱歉方姐姐,我不是有意要提起段先生的……只是我。”
元霜没了听她把话说完的心思了,“你来是想劝我什么?还是有别的目的。”
她能有什么目的呢?
在这点上迟非晚是无辜的,“不是的,我没什么目的,只是景南跟我说段先生又病了,我想无论如何也应该让你在知道的。”
如果早一天,元霜或许会为了曾经的情谊去看望段寒成一番。
哪怕没有感情了,嘘寒问暖也是好的。
可秦漱打了那通电话。
这对元霜无异于是一道警示,也是明明白白告诉她了,段寒成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了。
不管她如何清白,也不该继续跟他见面。
毕竟这对秦漱而言,一定算得上是挑衅。
“我现在知道了,可我做不了什么,因为我们已经分开了。”元霜耐心极强,大概是在经历了那么多,又经受了些许的苦难后磨砺出来的性子。
何况迟非晚不算使坏。
“难道分开了就不能见面吗?”迟非晚不解却强调,“他病了,而且听景南话里的意思,应该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