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气压中,南烟禁不住垂下了?脑袋,起身?朝上首位置上的人款款行礼,“奴家见过公子。”声音婉转矫揉,水腰扭出个夸张的曲线。
陆云起在面具下皱了?眉,这女人的眼睛与洛芙有?几分肖似,但身?上通体的烟柳之气,太子怎么瞧得上?
他心中微叹,不动声色道:“你可知我唤你来的用意?”
南烟柔若无骨似的再?次福了?一福,娇滴滴道:“方才这位娘子已对奴家说过了?,只是不知公?子让奴去服侍谁人?又怎么个服侍法?奴家可有?危险?”
“我只将你送到他身?边,能不能入得他的眼,还?得看你自己。”陆云起悠悠道。
她瞧这位神秘人气度不凡,想来要她去服侍的人也非同一般,她自认姿色不是特别出众,只一双眼睛生得极好,不太相信自己能入得那人法眼,便问:“若奴家不能得那人看上,又该如何??”
陆云起冷漠道:“那便送你到金陵去。”
南烟心头一跳,金陵,那依旧是被卖到窑子里,与现下有?什么区别?
心中一慌,方才?被赎身?时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南烟急切跪下身?,膝行到陆云起身?前,磕头哭道:“求公?子不要将奴卖了?,奴愿意跟着公?子,做牛做马但听公?子差遣。”
陆云起听到这抽抽噎噎的哭声?,不耐烦地抬手,做了?个禁言的手势,默了?片刻,道:“此行凶险,你确定任我差遣?”
在楼里的日子,南烟过够了?,此际有?了?机会,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再?一叩首,道:“如若事成,奴想求公?子给个恩典?”
陆云起问道:“什么事?”
“想求公?子事后为奴安排一户人家,或鳏夫,或穷苦人家,只要为人正妻,奴都愿意。”南烟道。
陆云起望着那双眼,答应下来,“好。”
南烟欢喜地仰头望向身?前的面具男子,却见他掏出一把匕首,起身?朝她行来。
南烟悚然一惊,害怕得撑在地上往后挪去,却听他冷冽的声?音道:“别动。”
强忍着害怕,南烟闭上眼,冰冷的铁器在她左边眼睑处戳了?一下,微微的刺痛后,她感到血液流了?出来。
“这点伤口,你自己想办法叫它?变成一小粒红痣。”陆云起冷声?道。
他将匕首放到桌上,抬脚往屋外走,路过秋娘时,道:“教她言行,按照什么样子,你知道的。”
秋娘福身?道:“奴婢省得。”
陆云起在马车里换了?常服,这才?进府,一路往听竹院而?去。